“当!”
穹庐中,铜镜从花未央手中滑落,跌落在铺着的羊皮毡子,折射出一团亮影恰好映在了刘希的脸上,令他略感不适地眨了眨眼。[ad]
沉寂少许之后,低低的哭泣声随之响起,花未央很快便是泪湿了双颊,修长的玉指在脸庞上不断的抚着。
动作是那般的轻柔,恍若是格外的怜惜,只因手指触碰之处肌肤光嫩如新生孩童。
那令花未央伤心欲绝一度想要轻生的红色胎记没了踪影,洁白无暇的脸庞变得吹弹可破。
即便是见识了诸多美貌惊人的女子,刘希也不得不暗叹一声佳人如斯,天仙也不过尔尔。
多日来的辛苦总算是起了作用,刘希心情也算是大好,虽然这些天费了不少的心血,但他的‘辅行诀’却越发的精湛了,甚至让他隐约有了种幻觉,或许与医家的宗师高手相比都不会逊色。
“赫莲多谢公子的再造之恩。”
良久,泪水依旧涟涟的花未央弯身一礼与刘希道着谢,直到此时此刻,她的语中仍有着无法平息的颤抖。
花未央正当二八年华,恰是女孩儿家最为貌美的时候,刘希治好了她的容貌,这份恩情用再造之恩,倒也不为过。
笑着摇了摇头,刘希抬手做了个虚托之意,“姑娘言重了,倘若西顿不提及,我心中也有这番打算,毕竟姑娘美貌如花,只是因胎记而终日薄纱遮面,未免太过可惜了。”
闻言,花未央被泪花盈满的双目中闪过一抹亮彩,盯着刘希抢声问道,“公子当真是这样觉得?”
美目似乎因泪水而变得更加明亮,鸦鸦羽睫间几滴泪珠滚落,像玉珠一般在可人秀气的脸颊上划过。
被花未央那期待的眼神盯着,刘希有些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唯有再度轻轻一笑,“我向来是所言不虚。”
却正是这句话,令花未央的眼中泪珠又一次断了弦的滴落。
好一会,花未央才用手中已经湿透的手绢擦拭干净了红肿的双眼,“公子曾经出手救下过赫莲的性命,此番不禁止我草原祸乱纷争,又令赫莲能够将蒲柳之姿外露于人,这份恩情必将永生铭记。”
沉默了少许,刘希轻声道,“其实我有着私心。”
花未央娇嫩的脸上露出个凄楚笑意,“赫莲何尝不是这般,起初不过是想求得性命,当然心底下还是有着平息乱世的奢望,本以为是痴人说梦,却没想到得公子相助,事情变得如此顺当。”
听得这话,刘希有些惊愕,他们之间许久未提及草原之事,两人似乎约定忘记了去,今日花未央不再隐晦心思,径直道出来确实让刘希有些意外。
不过时日也是去了一个多月,当初刘希初至草原时,还是炎热无比的酷夏,而如今晨风夜凉已生,转眼间,便是快要到了初秋时节。
在这段时间里,草原上的形势也因刘希杀死津胡儿的而发生了巨大变化,**一族有顺卜岭苦苦支撑,但也是经不住诸部围剿伤残大半,逃往到了荒山之北,想来也是根基大损,难成气候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朝着刘希预期的那样进行着,也该是到了收场的时候了,毕竟草原可不是他久留之地。
思量着,刘希也不再卖着关子说那虚言假意之词,将他的打算直言不讳的道了出来,“百年之内,我不想看到匈奴人踏入中土一步。”
此言一出,花未央又怎能不明白,当即莞尔一笑,“西顿天性淳朴,断然是做不出杀戮之事。”
这倒是不假,刘希对自己的识人眼光还是有着几分自信,更何况西顿尚且年幼,又怎么会有隐藏心性的手段?
“西顿为汗王确实是眼下最好的选择,当然,我未想过染指草原,但日后若有困境,我想你们能倾尽全力相助。”
花未央连连颔首,二话不说的应了下来,“这是自然,赫莲虽为匈奴人,但也知晓中原有句话唤作‘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承蒙公子出手,赫莲与西顿才能死里逃生,日后公子若是有差遣之事,赫莲定当是义不容辞。”
不过是一句承诺,即可换取一座江山,任何人怕是会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只是以后真的能否听候差遣,谁也不能知晓。
即便是刘希也没有把握。
总不能变出个**来将花未央姐弟给控制住,这种行事方式,无路如何都是做不出来。
不过想起此行目的,将匈奴囊如怀中为上策;若是无机缘,则与匈奴缔盟为中策。
至于下策,刘希却已经达成了,便是毁去匈奴的战力,越多越好,至少要保证他阳曲城的后方稳定,百年无忧。
权力可以使人疯狂,更何况是帝王之位,所以刘希对花未央的承诺也并不放在心上,毕竟他也没有精力继续留在草原谋划。
最为重要的是即便日需要借兵报仇,但有个投靠蛮夷的名声除不去,就算刘希不在乎,可是到时候匈奴便成了外敌,会让刘汉王朝抱成一团,朝野上下一条心。
如此反而更不利于报仇。
这些天,刘希思前想去,依旧没有什么良计,打乱匈奴各部有着很多方法,但令他们听候与西顿这稚子,却是异常的困难。
毕竟这是一个勇者称王的时代。
所以草原的事情刘希不打算再过问,今后花未央姐弟能怎样全靠他们的造化了,不过于心不忍之时,刘希忍不住的出声提点,“匈奴各部厮杀之后皆是伤亡惨重,但实力依旧在你之上,所以你要西顿称王,根基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