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回来了!”
一座破旧院子前,武落行扯开了嗓子叫道,虽然身上背着杂耍道具的重木箱,但步履却是比先前轻快了几分。
“大哥,我带回来了你最喜欢的烧鸡和酒。”
一只脚跨进院门,武落行又是高声喊道,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手中的烧鸡和酒送到院中人的眼前。
紧随身后的刘希莫名的有些紧张,刚才在来的路上,他见到众多之前有过照面的人在经营各式各样的活计,但相互之间却是各不相识。
武落行手中的烧鸡和酒的掌柜其实就是兵家的两位长老,而店里的活计则是其他宗派门众。
所以刘希不知这院中之人,也就是武落行口中的大哥是否是田薰儿的祖父,兵家大长老,田羽伦。
田羽伦是兵家核心人物,找到了他,再加之姜信的扎针之法,很快就能将兵家众人给重新聚集。
如此在这怪异的境地中也算是多了些许的胜算。
“有酒,便是人生一大兴事!”
院内爽朗的笑声传来,听得这声音,刘希忐忑不安的心当即收了回来,只因为这声音他太熟悉了,定当是田羽伦。
三步变两步,刘希紧跟着进了院子,一人已是大步迎了上来。
青色长衫因浆洗而略显发白,长发被一木簪所束,虽说是失了记忆,但依旧是一番儒雅长者的模样。
田羽伦自然瞧见了刘希,止住步伐,捋着来回打量了几番,继而略有疑惑的开口问道,“这位是?”
正在将肩上挑着担子放下的武落行朗声笑着走上前,“大哥,这位小兄弟是位狭义之人,与我与很是投缘,所以便约他回来喝几杯。”
在武落行的引荐下,刘希抱拳行礼,“刘希见过前辈。”
或许是见武落行对刘希颇为亲近,又或许田羽伦本就是洒脱之人,所以片刻的迟疑瞬间烟消云散,“无须多礼,即是有朋自远方来,怎么不与同乐乎,二弟,快把酒给倒上来!”
三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武落行拿出几只墨漆色的碗,先是将酒给斟满,稍后又是将粗大的手在衣衫上抹了抹,打开油纸包裹的烧鸡,撕开后,特地将鸡翅递到田羽伦的身前,憨厚一笑,“大哥,这是你好的一口。”
正在抿着酒解馋的田羽伦倒也不客气,顺手接了过来,入口之时,颇为满足的闭眼摇头,“这香酥鸡果然是让人着迷啊!”
揪下鸡/屁/股的武落行点着头应和,“既然大哥喜欢,待兄弟我明天再去买一只来。”
“那倒不必,心心念念而不得才是最好,每日都吃上一口,很快就觉得乏味啦!”
卖艺的收入并不多,时常是挣不了几个铜板,所以田羽伦方是故意这般说道。举起碗喝酒之时,见刘希端坐在那边,并未有所动作,田羽伦遂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碗,“小老弟,来,我们喝一口。”
刘希忙举起酒碗,“前辈请。”
一口酒下肚,田羽伦一边啃着鸡翅,一边与刘希问道,“小老弟,你不必拘谨,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老夫见你倒是有几分莫名亲切,不知你是从何处而来?”
刘希闻言,心里有了些许的欢喜,这莫名的亲切自然是田羽伦在潜意识中对他还有着记忆。
“晚辈来自城外。”
哪知刘希话音刚落,田羽伦和武落行都愣住了,刚才还挂着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让刘希感觉大为奇怪。
田羽伦放下手中的酒碗,武落行收回了正在撕扯烧鸡的手。
互望一眼。
回过头,田羽伦仔细盯着刘希,言语中竟是多了几分小心与谨慎,“你来自城外?”
刘希有些不知所措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端起酒碗,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田羽伦竟是放声大笑,仿若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为空了的酒碗重新倒满酒,武落行挂满胡须的嘴角有些抽动,“我就知道大哥肯定是对的,肯定是对的……”
将碗中酒在度一饮而尽,或许是喝的太过猛烈,田羽伦脸色露出了丝许的潮红,整个人也因突如其来的咳嗽微微颤抖。
端着刚出锅菜来的田薰儿忙上前,为田羽伦轻轻拍着后背,以便让他好顺过气来。
摆了摆手,田羽伦示意他并无大碍,但是气息仍略显混乱,又是调整了几个呼吸,才面带笑意的与刘希举起酒碗道,“小老弟,多谢你。”
“也带上某一个,刘希兄弟,某也要感谢你!”
面对两个说着奇怪话的人,刘希虽然心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仍是端起酒碗,与二人轻碰一声,继而大口饮下。
“两位前辈,刘希当真是有些糊涂,不知这究竟发生了何事,晚辈何德能担得起前辈的这声谢?”
撇下一块鸡腿送至刘希的碗边,武落行憨笑一声,“你来自城外,便已足够。”
就在刘希越来越糊涂的时候,田羽伦微微叹了口气,“在这座城里,老夫总觉得待了很久,不然这发梢上的银丝又是从何而来,但又觉得周遭很是陌生,就像刚刚进入的一般。”
闻言,刘希心中一动,从莫名消失到现在,大概也就一两个月的光景,田羽伦能有这等感觉,莫非在他的脑中已经开始抗拒神秘人给灌输的新生活?
“其实老夫一直觉得城外另有洞天,可是这周边除了我的二弟以及那不会言语的薰儿,竟是无一人相信,更是讥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