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门外,守卫士兵将三人团团围住,柳春紧紧地搂住两个孩子,唯恐他们受到伤害。
面对面前的刀光剑影,三人节节后退至墙根。
“识相的,就束手就擒吧,省得爷麻烦。刀剑无眼,伤了你们的细皮嫩肉倒也无妨,若伤了姑娘俊俏的脸蛋,爷心疼啊!啧啧,就这样死了多可惜,在你死之前,不如陪大爷乐一乐!”一个士兵冲着柳春嬉皮笑脸,在火把光亮的照射之下,看到这士兵鼻青脸肿,一直胳膊还挂了彩。显然,是白日里和李家兵争斗的时候,吃了亏。
小伽罗毫不畏惧地冲着那士兵骂:“你若不放尊重一点,我就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那士兵更加放肆:“哟呵,这小美人坯子,脾气挺大的。不错不错,买大送小,爷都要了!”
“哈哈哈!”士兵们齐声奸笑,步步紧逼。
高颍上前用身体护住小伽罗。
“碍事的臭小子,先结果了你,爷再来享受!”那士兵正要挥剑向高颍刺过去,蓦然,两阵黑风闪过,那士兵睁大眼睛,脖子喷涌而出两道鲜血,还没来得及反应,便一命呜呼了!
柳春和小伽罗吓得惊叫,那两个黑衣人道:“伽罗小姐莫要惊慌,我等是陛下和李太尉派来护卫你的!”
“李太尉?李家兵?”
“是李家兵!快逃命吧!”
白日里刚刚吃了李家兵亏的这些士兵们,纷纷丢下武器,向府里落荒而逃。
“你们先走,我们断后!”其中一个黑衣人对柳春说道。
柳春拉着伽罗和高颍,匆匆向外逃,两个黑衣人在跟在后面提放着宇文泰的追兵。
一个朝二重门内逃窜的士兵,和一个虎背熊腰的人撞了满怀,定睛一看,那人却是宇文泰,哆哆嗦嗦地下跪:“老爷!”
宇文泰责问:“为何如此慌张?”
“李,李家兵又来了!”士兵惊魂未定地指着伽罗等人逃走的方向。
宇文泰望着他们逃走的背影,依稀看到了身着郁久闾衣装的柳春,怒目圆睁:“你们这群废物,竟然放走了那宫女!”捡起地上逃窜士兵遗落的剑,一剑刺去,正中跪在面前士兵的胸口:“二重门是你们进的地方吗?传我的命令,凡是逃进二重门的士兵,斩立决!”
宇文泰拔出手里的剑,士兵们倒地身亡,柳春等人已经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宇文泰哏哏地扔下剑,转身回去。
银色的月光倾洒而下,像是伽罗幼时喝过的牛乳。三匹骏马在黑夜空旷的长安大街上驰骋,为首的是柳春在御马,身后的伽罗和高颍紧紧地抱住她的纤纤细腰,那两个黑衣人紧随其后。
柳春答谢:“多谢二位前来搭救!”
“姑娘和伽罗小姐,这是要去往哪里?”黑衣人问道。
柳春还未开口说话,便听到不远处一阵纷乱的嘈杂声,再仔细分辨,是士兵的脚步声和马儿的蹄声、嘶鸣声。
高颍警觉:“好像是有追兵来了!”
“不是追兵,除了马蹄声,还有车轮子的声音!”黑衣人侧耳倾听,“快躲起来,若再是宇文泰的人,被发现就不好了!”
柳春策着缰绳,向街道的另一旁,从马背上下来,紧挨着墙壁躲藏。
喧嚣声越来越近,这嘈杂的声音里,混杂着女人的哭喊,和孩子的啼哭。小伽罗睁大了眼睛,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这是,这分明是郭夫人的声音!”
高颍也听得出来:“还有几位小公子!”
小伽罗和高颍探身望去,皎洁的月光下,分明地看清,为首高头大马的是宇文护。身后的百余名精锐士兵簇拥着的,正是宇文泰下令让他去捉拿的独孤全家老小。郭夫人和她的五个儿子被囚在同一个囚车里面,拥抱在一起哭泣。罗夫人被囚禁在另一辆囚车,愁容满面,仰天流泪。
“母……”小伽罗险些失声叫了出来,黑衣人捂住了小伽罗的嘴巴。小伽罗挣扎着,含糊不清地喊:“放开我,我要救我的母亲!”
高颍也很是焦急地看着从面前经过的这队人马,几度想冲上前去,却也只能抑制冲动,劝小伽罗:“不能过泰的下怀!”
柳春向黑衣人哀求:“你们不是李太尉的护卫高手吗?求你们,去救救他们一家人吧!”
黑衣人有苦难言:“别说让我们跟这许多精锐兵卒交手,就算救出了他们,以我二人之力,保护你们三个人尚且心有余而力不足,怎么能保护得了更多的人?”
黑衣人在说话的时候,不小心分了神,被小伽罗挣脱了。小伽罗撒开腿便向还未走远的囚车大喊:“母亲!母亲!”
罗夫人循着声音,看清了不远处正在向这边奔跑而来的小伽罗,转而很是忧愁地摇手,示意小伽罗不要再追上来。
士兵们和宇文护已经听到了小伽罗呼喊的声音,停止前进,宇文护策马回身,走到罗夫人的囚车旁讯问:“谁在叫喊?”
罗夫人掩饰:“没,没有什么!将军只管前行便是!”
宇文护向四周看了看,确实没什么人,很谨慎地带着身边的几个士兵:“跟我去那边搜一搜!”
士兵们搜遍附近街道的每个角落,也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宇文护只好回身,带领着士兵、拉着囚车,继续向大冢宰府进发。
罗夫人提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两日来未曾见到小伽罗,虽不知方才救走小伽罗的那黑衣人是什么来历,只要不是和宇文泰是一路人,便可以确信女儿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