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次叫都某瞧来,我等若攻不破城,怕是难逃一死,而若是拼死攻城,也未必能活,因此都某便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也不说都跋想出的大胆想法是什么,就说时间很快到了下午的未时前后,金军方面瞧见都跋的高丽军整备完毕,便也敲响战鼓命令出击。
由于前几日金军抢攻不破,又要等高丽伪军道来,宗弼自然是命人打造了许多攻城长梯,只是因为缺乏工匠的缘故,仅是制造了两辆楼车和两架冲车。而上一阵,高丽军发动进攻时,仅是得了攻城长梯使用,不过这次宗弼倒是大方,直接给了一架楼车和一架冲车,要都跋在西面负责佯攻。
对此,都跋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便也把全军七千多人分成三泼,第一泼两千人主攻,第二泼又是两千人作为预备队,剩下的三千人便是预备队的预备队。
然后在呼喇豹领着的千余骑督战队的监视之下,寂静无声的做好了一切战前准备。
待听得军中鼓号响起,两千主攻的高丽人便也举着盾牌,扛着长梯、背着土袋,推着楼车和冲车往城墙冲去。
开京是座大城,自然还是有着一套完备的城防体系,什么角楼、箭塔、瓮城和护城河自然一应俱全。不过,由于开京就离海边不远,虽然天寒地冻但护城河并未被冻住,因此之前金军进攻的北面是有好几段护城河被填平了,可是如今要都跋来攻的西面却是未曾填过。
很快,高丽伪军便也踏入城前百多步远的地方,正式进入了守城部队的弓箭射程范围,顶着城上射下的箭雨展开了填埋作业。
不过,一开始一切倒也正常,城上射箭防守,城下顶着盾牌将土袋往护城河里填埋,这箭雨之战,就算盾牌遮挡得再好,也难免有倒霉蛋儿中招不是。于是也就见得在忙碌的填埋作业的同时,往返后阵搬运土袋的士兵也会把阵前中箭的伤兵给搬运下来。
由于这些伤兵既要救治,又不能摆在战场上碍事,所以都跋也就命人将他们搬到了本阵的后面,也就是夹在了呼喇豹的督战队和都跋领着的第三泼预备队之间。
莫约前后差不多大半个时辰,高丽伪军方面在付出了差不多近五百多人负伤,近百人阵亡的代价后,终于把护城河给填出了几条通道来,便也急敲战鼓推着楼车和冲车往城墙攻去。
而负责督战呼喇豹虽然瞧着摆放到眼前的伤兵感觉明显有点多了,但考虑到高丽人本身也没什么战斗力,更不像是女真人那般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也要寻敌垫背,自然也没太过在意。
然而,随着楼车、冲车和攻城长梯被运过护城河开始直接冲击城墙,城下的战事也越显得激烈起来。城上的守军除了躲在女墙后面放箭狙击之外,亦有人开始搬起人头大小的石头,冲着正在架起的攻城梯猛然砸下,甚至还有人居然能把石头投出好几丈远来砸楼车(嗯!那人应该是大力女子都奉顺的祖先吧?),于是乎高丽伪军方面的伤亡自然增大,又是源源不断连扶带抬的将伤兵送了下来。
都跋见状,便也急忙把第一预备队增派了上去,并且把自己领着的本阵也就是第二预备队也向前移动了少去,来到了之前出击部队所在的位置上,这样一来自然也就离开了督战的呼喇豹一干人约有三、四百步的距离了。
而这时,呼喇豹也是被城下的战事给吸引,瞧见都跋领军上前也没瞧着什么不对,并且此时还听到中军再次响起激烈的鼓号,随后城北方面也爆发出了激烈的厮杀呐喊之声,想来应该是北面的金军瞧着西面高丽伪军成功吸引了守城部队注意力后,也趁机发起了攻势。
随着战事越来越激烈,城下的高丽伪军伤亡自然也越来越大,很快也就瞧见从城下抬回来的伤兵差不多超过了千多人,愣是在呼喇豹他们的面前摆出了一条宽有数十步伤兵地带出来。
然而也就在这时,但见得城上突然飞出两枚礌石,十分凑巧的连续砸在了已经推到城边,正在将楼梯搭上城墙的楼车腰部位置上,竟然将一根作为主梁支撑的沉重柱生生砸断,随即也就听得劈啪一声,楼车中部的回型梯子迅速断裂成几节堕下,连带着此时已经站在梯子上准备冲上城墙的数十名高丽伪军惨叫着跌坠下来。
这一下,也不知是打着了高丽人的痛点,还是推到了什么骨牌,也就见着城下的高丽伪军见状都是齐齐愣了几息,随后居然齐齐发出呼啸之声,掉头就往回跑!
这一下,也不说都跋和他的预备队如何反应,落在后整观战的呼喇豹当即就看不下去了,宗弼既然叫他来督战,也就是不想见到这种情况和场面的发生,随即呼喇豹便也怒喝一声,大马便往都跋的后阵撵去,而他领着的千余骑兵自然紧随其后,列成了薄薄的一线便也挤压上前,做好了驱逐溃兵的打算。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也就在呼喇豹和他的督战队打马上前,甚至不闪不避就要从弹了满地正在呻吟惨叫的伤兵身边或者身上踏过的时候,这些原本看起来身上插着箭矢或是满身鲜血的伤兵,居然也就在金军擦身而过的瞬间齐齐一跃而起,要么是拔出刀子将马上的人砍杀堕马,要么就是把手上捏着作为道具的箭矢直接捅入金军的眼睛或者脖子里。
顿时,正急着上前的督战队就是一阵人仰马翻,而都跋领着的后阵在瞧见伪装的伤兵们动手之后,也是下令整个后阵突然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