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雷豹为了算出一个能够载人升天的孔明灯所需要的数据,就足足用烂了好几付算筹,如今这好几百只脚的鸡兔同笼怕是要难倒不少人了。
于是乎,黄大郎也不想其他,按顺序先做了五十道帖经,又答了十二道墨义,最后把鸡兔同笼给解了,前后也才花了大半个时辰。这童试的考试时间为两个时辰,以时香来计时,黄大郎写好之后便静坐在位置上,谁知却惹了监考学政的眼儿。
这学政职官,肇始于北宋。一般由翰林院或进士出身的官员担任,主职提督学政,主管一省(路、府州)教育、科举,简称学政,俗称学台,是由朝廷委派到各省主持院试,并督察各地学官的官员。宋初省一级的学政与按察使属同级别,正三品,至北宋末年才下至县一级,但只有文风鼎盛的望县才设有学政一职。
只见学政起身走来,瞧看一眼黄大郎摆在案上的答卷,看看旁人埋头挣命的表情,好奇问道:“为何罢手?可是不会?”
黄大郎白了这人一眼,虽然他也经常跟着舅父在衙门里行走,但却真不认识这人,不过还是记得胡玉私下介绍过这人姓赵名良臣,便起身行弟子礼作答道:“回禀赵学政,学生已经作答完毕了!”
那赵学政听了一呆,先左右瞧了瞧,见周围的人都还在埋首解答帖经,不由好奇的拿起黄大郎的卷子来看,这一看之下自然是越看越满意,最后见那道挠人的加强版鸡兔同笼居然也解开了,这才想起翻开卷首来瞧姓名,当下愕然道:“汝便是黄杰黄子英?果然不错啊!听闻传言,汝得苏澈曾孙女青睐,更得官家与太尉高俅赏识,赐婚与汝,不知是真是假?”
对于这个问题,黄大郎最近已经答了无数遍了,表情自然答道:“此事是真!”
赵学政听了又细细打量了黄大郎几眼,眼中都是满意神色,便道:“好好好!汝之卷,吾便做主收了!莫在此扰了他人,且退下静候佳音去吧!”
黄大郎自然按礼拜别,走出了考场,见到等候在外的福寿时,不由想起了奇梦中一个常见的手势,便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v字手势。
福寿见了不明所以,倒也知道此处乃是考场不得喧哗,忙上来接了书箱道:“少爷,老爷夫人和两位姨娘如今就候在外面哩!少爷怎么这般快就出来了?都还没到一个时辰。”
黄大郎听了,便边走边道:“考完了自然出来,本也想候着大伙儿一同交卷的,谁知却被赵学政给赶了出来。”
福寿听说黄大郎是被赶出来的,吓得他差点将手中书箱丢了,吃惊道:“被赶出来了?哎呀!祸事了!”
黄大郎听着好笑,也没理他便大步出了衙门,果然瞧见门口有大群的人等候,老倌二娘还有万春奴和周燕奴也在人群中翘首,黄大郎一身应试儒衫出来,自然引来旁人瞩目,他倒是表情自然,先与爹娘问好,这便拉着万春奴和周燕奴的手道:“春奴儿,不是交待了让你在家好好看顾燕奴,如何不听?燕奴也是,挺着肚子来此凑什么热闹?若是冲撞了如何是好?”
此时周燕奴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虽然还未显怀,但微微凸起的小腹却也是引人关注了,听了黄大郎的训斥,万春奴忙道:“是妾身不对,是妾身硬要燕奴姐姐一道来的。”
“嗳!牛儿,你怎么这般早就出来了?可考完了?”也就在黄大郎忙着与万春奴和周燕奴说话的时候,老倌也才回过神来,忙问福寿道:“福寿,可是出了什么事?”
福寿苦着脸,看了看毫不在意的黄大郎后,便带着哭腔答道:“老爷,祸事了!少爷叫赵学政给赶出来了!”
“啊!”
福寿这话声音虽然故意压着,可还是让附近的人听着了,都是齐齐惊讶,不过显然并没有人幸灾乐祸,全都是一脸的痛惜。
而老倌听了之后,他那张红里透着些黑的脸面儿顿时就白了,而姚二娘原本还算白皙的面庞倒是转眼就红了,还有万春奴和周燕奴,也都万分惊讶目不转睛的来看着黄大郎,黄大郎本是不明所以,一想倒是明白过来,便笑道:“莫要想差了!俺考完了,本想赖着时辰和大伙儿一块交卷,却是被赵学政赶了出来,只是怕俺扰了别人。”
顿时,众人一口憋在嗓子眼里的大气,总算是顺利吐了出来,老倌也不敢怪黄大郎,便拿眼来瞪福寿道:“好个福寿,胆敢谎报军情?”
福寿也哭烂了脸,只好来躲在黄大郎身后,道:“老爷,俺错了!”
这一家人欢笑,倒也惹着了旁人,便有不少慈父慈母厚着脸皮来借问今年的考题如何,黄大郎眼珠儿一转,便收了笑脸,沉声道:“难!且还是难上加难,今岁考题,帖经虽全出自《论语》,可墨义诸题却取自《大学》、《中庸》、《诗经》、《孟子》和《春秋》,还有一道算学题,更是前所未见。”
听黄大郎这么一说,众人都是吓住,也有人听着不太对味,便问:“如大郎所说,这般难上加难的题目,为何大郎倒是这般早就出来了呢?”
黄大郎板着脸道:“俺会答的,自然答了。俺不会的,既然答不出来,赖在里面就能会了?自然是捡了会答的答,答完出来就是,何必留在里面丢人现眼,大伙说是也不是?再说俺本来也是想赖着很大伙儿一块交卷的,谁知被赵学政抓着,把俺给赶了出来。”
家中有人在里面考试的都哑口无言,专程看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