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殇上前追了几步,突然驻足,一个使着银刀的女子赫然立在了他的面前,霎那之间,银刀挥动,稀零的鲜血缓缓的在银刀上滑动,最后落在青石路上。
那刺客装扮的女子没有停留,转身一纵,离开的迅速。
突然之间,整个山间的猫儿叫的那样悲鸣,那是一种绝望,生生离别的绝望。
“娘!”花殇哭了,小时候被人欺凌他没哭,长大后被人追杀他没哭,现在他哭了,哭的悲动,他立在已经倒下的冷麒麟的身旁,他许是知道她为何会得到这样的结局,不禁有些埋怨自己,倔强的将她扛起,那新做好的袍子,被血燃出一丝哀伤,他唱着冷麒麟时常哼着的小调,一步一步的走着。
那只小猫片刻不离的跟着,它不叫,不闹,就只是跟着。
……
回到天下第一庄时,已经天黑,只是屋外却依旧有人等着他。
看见浑身是血的花殇时,白君玉不禁湿润了双眼,她小跑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灯笼,灯光摇摇晃晃,斑驳了地上隐隐的影子。
“花殇!”
花殇听见她的声音,勉强的笑了笑,突然倒在了地上,他背着身上的人走了好久,好久,也唱了好久好久的歌谣,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枯,硬硬的,看上去跟一个放了很久的衣裳一样,谁又知道,那是前些天刚刚做好的锦衣那?
华顾轻看见花殇虚弱的样子,又看了看那已经气绝的冷麒麟,不由的摇了摇头,他总觉得是不是自己这一局安排的不好,先是低估了敌人,后是高估了冷麒麟。一个思念儿子的人,真的会学会寄托,所以她寄托都给了花殇。
“来人,将此人好好安葬,至于墓碑,等花公子醒了之后再说。”华顾轻说着,一把抬起了地上的花殇。
来日清晨,漫天的白色,让人以为是不是冬天提前来了,哀乐从天下第一庄缓缓传出,花殇带着孝送了冷麒麟一程。
“庄主!”
“怎么了?”
“您是不是知道,我娘的亲生儿子的去处?”花殇在发现冷麒麟对自己的态度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顾轻是知道冷麒麟的软肋的,当初顾轻让他上来怕也不是来搞色诱的,而是来打亲情牌的。
华顾轻点点头,看着石碑上立碑人处的空白,轻声说道,“她的儿子叫董凡,是个江湖郎中,前些年死了。”
花殇听见心里稍有失落,可回头一想又变得无所谓了,相比冷麒麟也想得到她孩子的结局,刻笔缓缓的写下了两个名字,一个董凡一个花殇。
“你休息几天吧!”华顾轻说道。
花殇点头,是该休息休息,他毕竟不是一个职业的,对于冷麒麟他是动了感情的,深深的动了。
转身时,白君玉一身白裙,微挽青丝,看上去极美又不唐突,也很亲和,旁边的珍香最近的个子也是长的飞快,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花殇总觉得这个小孩子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举手投足,说话举止也越来越像一个帝王的样子。
只是,他也无奈的笑了笑,如今的皇帝励精图治,国事昌盛,即使面前是一个有王者风范的人,也是断断没有用的,这毕竟不是一个乱世,要不了一个乱世英雄,绝尘皇帝。
,请节哀。”
“谢谢珍香了。”他说着,便大步离开,眼神稍稍停留在了白君玉身上。
“谢谢你。”她的声音真的是很好听,像是一杯温热的茶水,轻轻的捂热了他有些寒冷的心灵。
他点头,第一次没有露出那种微微的钦慕,而是像是一个朋友一般的观望。不是他放弃了喜欢这个绝然出尘的女子,而是他想换个方式和她相处,当个朋友,像个知己。
正准备踏出一步离开,白君玉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微微一笑,“眼角有泪,擦擦吧!”
他扶手脸庞的确有一滴热泪,尴尬的一笑,拿过帕子,擦着走了开来。
华顾轻向着白君玉的方向走了过去,牵起了她的手,俩人随着走在花殇的身后,珍香轻声唤到自己的师父,“那个先生为我起了另一个名字,让我问问师父同不同意。”
“说说看。”
“逸之。”
华顾轻点头,还算是个好名字,起码第一下听起来不会觉得是个女生。
珍香回道,“那姓氏?”
“就先姓华吧?怎么样?”白君玉在旁边说着。
两人点点头。
这回去的路上,烈日缓缓升起,不知为何,华顾轻却感觉到一丝丝的冷意,他看了看笑的跟花一样的白君玉,还有自己的徒弟,却又想起自己答应成王的话,今后的自己,他们会不会懂,说着都是可怕的。
……
“庄主这是?”
阳臣有些不敢相信华顾轻所下达的命令,拿着手中的至高权限迟迟不敢离开。
华顾轻轻描淡写的开口说了句——“既然交给你了,你就去做就是,不要问为什么,因为没有为什么。”
“是,属下明白。”
踏出屋子时,娇娇正拿着前些日子顾轻让她准备和查询的资料走进来,两人微微示意,便擦身而过。
而阳臣刚刚踏出房门不到半秒就听见屋子里华顾轻对娇娇毫不留情的指责,他本来不准备继续听,但是依旧控制不住自己,趴了墙角。
那人儿哭的楚楚动人,而顾轻却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
阳臣看见了散落一地的信笺,隐隐约约发现了一行字,不得不说这行字的确让人觉得寒心,阳臣既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