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孺接着道:“不知这位林琅姐姐是?”
“琳琅姐姐是月川的母亲。”青风咬了一口酥饼,盘腿坐下,咳了两声,“就是大哥的妻子嘛,嗯,当然就是我的大嫂了,不过自小她都自称琳琅姐姐,我也习惯了这个称呼,不想改口。”
“哦!原来如此!”文孺尾音拉得有些长,一拍楚伯玡的肩膀,豁然开朗般笑了几声,“原来如此,难怪每次见楚公子看小川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个原因。没想到啊,这世上巧合之事,有时候真是不得不让人称奇。”
“让两位见笑了。”楚伯玡摆弄着手上的树枝,整个人别扭起来,笑脸僵硬不自在,“想必我这几日的表现一定非常失礼,希望随风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介意我的唐突。”
“楚兄多虑了,你也是思亲情切,小弟能理解,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月随风拧上水袋的木塞,看了看天,“这里的风可真大,夜里肯定会很凉,我去取火折子来生火吧。。”
月随风说完就转身走开了,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的背影在移动。
文孺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边的楚伯玡,有些失笑道:“楚公子,小川跟尊夫人当真长的这么相像?以至于你……”
还未等楚伯玡回答,青风就接过话茬了。
“那还有假。”青风一抹嘴,伸了个懒腰,打起了哈欠,“若非如此,估计大哥也不会同意我们跟去临淄城的,若是到了临淄城,能见到随风哥哥的家人,说不定就可以……不过,应该是不可能了,唉。”
楚伯玡瞪了青风一眼,“好了青风,不可再乱说话了。”
“大哥,我只是想……你生气了?”青风瘪嘴停口,略带委屈的埋头啃饼。
“好了,此事就到此结束吧,都是些私人事情,免得再冒犯了随风,给他们带来不适和困扰。”楚伯玡整理树枝,堆砌成形。
“无妨无妨,谈不上困扰。”文孺笑道:“正如随风刚才所言,楚公子是思亲情切,乃是人之常情。况且,楚公子与小川两人年纪相仿,若说是失散的兄弟,倒还尚且说的过去,可要说是父子,那当真是荒谬了。“
“对……确实是荒谬了。”文孺的连笑几声,声声击打楚伯玡心底柔弱处,他努力装出一副淡然的笑脸。
“其实。”文孺忽而眉宇一沉,略带神秘道:“这巧合的事情还不止方才这些,小川的母亲林氏,正好也叫林琅,应该不会这么巧合,与楚夫人同名同姓吧?”
“那倒没有。”楚伯玡莫名心惊,慌忙道:“我夫人本家姓月,名为琳琅,至于小儿的名字,当时是依据楚家族谱和琳琅的姓氏,取了月川之名。惭愧了,这一路都怪我一时走神,才闹出了这些笑话。”
“哪里哪里。”文孺稍稍伸了个懒腰,看着往回走的月随风,“不过,这的确是个误会,但也算是楚兄跟小川的缘分了,毕竟人海茫茫,你二人不但能相遇相识,其中还有这些渊源,哈哈,小川,你可同意二哥的说法?”
“嗯,二哥说的极是,楚兄也不必再为此事耿耿于怀,如今事情也说开了,我也不会觉得有何不适或者困扰,还是非常乐意邀请你们前往临淄城游玩的。”
“好。”楚伯玡点点头。
随后,取来火折子的月随风,在楚伯玡和文孺的协助下,好不容易在冷风中将堆砌好的干树枝点燃。当火光亮起,火焰摇曳,大功告成时,这三人几乎同时抬头,都在看见对方时,莫名的一起大笑起来。
一阵爽朗的笑声,在风中吹散飘远,刚才的尴尬气氛,也缓解了许多。柴火照亮了这一处平地,焰火也将暖流慢慢散开。
楚伯玡本想拎起青风让他凑近些坐好取暖,谁知喊了几声,他都没有反应,这才发现青风已经入梦沉睡,如昨日一般,怎么也叫不醒。因担心青风被风吹受凉,楚伯玡便将他抱起送进了青账。
公孙零安静看着眼前的火光,默默的留意身边那些人的谈话,担心他们会再提起伤口消失的事情,幸好青风的一番话,将这些的人注意力全部从她身上转开。
此时抱膝缩成一团的她,心里一直在意着那只右手,生怕它随时会发生什么奇怪的变化。她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但是身边的人,其实都看在眼里。只因见她似乎闷闷不乐,才默契的达成共识,没有再追问。
楚伯玡从青帐中退了出来,正巧看见月随风也哈欠连连,“随风,我看你也累了,吃完东西也早些休息吧,文公子也是,毕竟昨夜忙了一宿都没能好好休息,今天又马不停蹄。”
这两人口中嚼着酥饼,一起摇头摆手。
文孺咽了咽喉咙,笑道,“无妨,我这几日一直都在马车上困着不能有大动作,全身的筋骨都快僵硬了,现在好不容易身体灵活了,我得好好舒展舒展。”言毕,他偷偷瞄了一眼公孙零后,随即又是抬手,又是扭腰的动作。
月随风道:“我陪二哥和楚兄坐再坐一会吧。”
“也好。”楚伯玡走到火堆旁坐下,点点头,“不过,要是你们觉得困了,就去休息吧,夜里还是我来守。”
文孺别有意味道:“这一路,真是辛苦楚公子了,每天夜里都是由你来为我们守夜,若说困乏受累之人,该是楚公子和归云才是。”
楚伯玡脸色一紧,心中已有数,“力所能及而已。”
这时候一直安静不说话的公孙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