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庆的战友那个饭店生意真的不错,若不是事先订了座,都没有包间。
谌晓玉心里很奇怪,活到两世,她也没见过真正的藏菜除了酥油茶,青稞酒,牛羊肉,这三个关键词,就没有其他任何印象了。
西藏的菜系以牛羊肉居多,是中式菜系中非常独特的一支,除了云、贵、甘、青海的藏民区,内地很少饭馆去做这个菜式,一来是口味独特,接受的人不多,二是原材料要求很高,有些材料只有臧区才有。
不过,西藏菜却是非常独特的饮食文化形式,除了受到内地饮食的影响,更是受到了印度,尼泊尔等国饮食文化的影响,牧区与农区也有所不同,当然,藏菜文化的最高水平主要集中在拉萨和日喀则,是藏菜的中心。以前,西藏传统藏菜大厨师主要集中在拉萨、日喀则的大贵族、官僚的庄园、官署以及两大活佛(**、**)的行宫里,特别是拉萨的藏菜,已成为藏菜文化的代表。
谌晓玉前曾经去过一次西藏,不也不过是跟着旅行社走马观花,顶着高原反应的不适,在拉萨的布达拉宫前拍拍照,在转经筒前转转经,在景区的牧民家里,喝上酥油茶,一两口青稞酒,再买个哈达绕在脖子上就算是来过西藏了。根本就没见识过真正的藏族文化。
更没说是西藏了。
比如这餐桌上放着那盘红兮兮的肠子,她就瞪着大眼睛瞧着,怎么也不敢下筷子。
“这叫血肠,藏语叫久玛是将刚宰杀的牛、羊的血加入糌粑和盐、野葱等佐料,搅拌均匀后再灌入洗干净的牛、羊肠子里,放进锅里用水煮熟了就可以吃了。”路重庆用筷子挑了一块,递到谌晓玉的嘴边,“你尝尝,保证没有怪味道,都是已经改良了,用了大料。”
那个自然而然,就跟哄着喂孩子一般。
坐在对面的璐璐瞄着他们两个人,笑得促狭。“晓玉,你先尝尝,吃过告诉我好不好吃,我现在可不敢下口。”
谌晓玉的脸腾地红了下,瞪了一眼璐璐,“你当我是小白鼠啊。让我先吃。”说着却连忙用筷子接过了,放进嘴里。
“味道怎么样?”路重庆盯着她问道。
谌晓玉细细地嚼了嚼,真的如他所说没有什么怪味道,清香软嫩,既有血香,又不腻口。她点了点头,“还行,挺好吃的。”
路重庆笑了,“我不骗你吧,这血肠是西藏的特色菜,我当年在西藏吃过很多次,比这里要味道更重一些。”
“我记得这也是满族与东北那边的菜。当年我去那里出差尝过。”杨畅也捡起了一块,放进嘴里,“口味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东北与满族是用猪血。那有名的白肉血肠,是从古代帝王及族长祭祀所用祭品演变而来。据记载,满族长期以来信仰萨满教,祭祀过程中,以猪为牺牲。每逢宫廷举行祭祀时“司俎太监等会抬一猪入门,置炕沿下,首向西。然后就有人,屈一膝跪,按猪头,猪耳,灌酒于猪耳内……猪死后,去其皮,按解开,煮于大锅内,……皇帝、皇后行礼……,神肉前叩头毕,撤下祭肉,不令出户,盛于盘内,于长桌前,按次陈列。皇帝、皇后受胙,或率王公大臣等吃肉。”这种肉叫“福肉”,那就是即“白肉”。所谓血肠,即“一人进于高桌前,屈一膝脆,灌血于肠,亦煮锅内”,这就是血肠,通称“白肉血肠”。那是东北地上有名的菜,用料考究、制作精细、调料味美;白肉肥而不腻、肉烂醇香、血肠明亮、鲜美细嫩;配以韭菜花、豆腐乳、辣椒油等佐料,更是人间美味。”
路重庆懒洋洋地,详详细细地解释道。
杨畅与林哲早就等着不耐烦,提了筷子捡了一大块放在嘴巴里,连说“好吃。”
谌晓玉与沈云舒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几眼。
沈云舒嘀咕,“路重庆,我以前怎么没知道你怎么这么博学,你不是学军事的吗?怎么在吃上面这么用心?”
林哲轻低了头不看她,哼道,“人家聪明,融会贯通。有什么少见多怪。”
沈云舒白了他一眼,偏过脸不去看他,只是问路重庆,“路重庆,你战友开店,你倒是操心,你有股份吗?”她十分直白地问。
林哲与杨畅脸上都变了变,那时候军人做生意是违反军纪的事情,沈云舒这么问话,着实让人不安。
林哲蹙眉乜着眼睛瞪着她,“你会说话吗?小路子是现役军人,怎么可能入股做生意?这这么说让人听到了不是害他吗?”
他表情严肃,眼神严厉。
沈云舒回瞪着他,“你凶什么凶,我又不知道你们当兵的不能做生意。”说完了声音却有点哽咽了,泪光盈盈。
谌晓玉赶紧握住了她手,安慰地拍了拍,眼神去扫向路重庆。
路重庆赶紧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哪有这么严重。沈云舒,你别听林哲那小子胡扯。我好个吃,所以就用心研究着,平时我们学古代军事史,对政治经济,风土人情都要了解,只不过我的用心就在这个吃字上了,对这古代人的吃,很有兴趣。”
他一边说着,眼神与谌晓玉的对上了,微微一笑,瞬间又移走。
谌晓玉没说话,心下有几分了然。
路重庆战友这个店,说来是他战友开的,但是按照他这般用心照拂,一定不是仅仅为了满足口腹之好。
而且明眼的人都知道,凭着那战友的能力与影响力,不可能将这个店面开得如此风生水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