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人多,挂号排队,看病排队,化验排队,拿药排队。
晓玉忙着到脚不沾地的到处跑,好不容易忙定了,陪着璐璐精萎靡不振地靠在了躺椅上挂水。
谌晓玉望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心里难受,忍不住数落:“你也是,再不高兴也犯不着自己作践身体。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雨,你就在一个人在他部队外面站着,你傻啊你,高墙大院的,又有卫兵把守,他能看到你吗?卫兵没当你是间谍抓起来呢。”
“我知道他看不到,也不会有感应,只是心里火辣辣的难受,只有在雨里淋着,才觉得舒服,才觉得清醒。”
谌晓玉哼了一声,“清醒?我看你是糊涂。”
想了想不忍心那么重的语气,又说,“你以为你这样,难受的是谁?是杨畅吗?好吧,就算难受的是他,你不是喜欢他么?他难受了你舒服吗?你心里就高兴了?”
璐璐低了头不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晓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一次跟她她讲道理,“璐璐,不是每一段恋情都会有结果的,也不是每一对有感情的人都能走到一起的。要不然怎么会有,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的话呢,如果都能够终成眷属的话,那还谈什么这样美好的愿望呢?”
她拍了拍璐璐的手臂,给了她一个笑容,“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说完就起身去开水间打水。
等她端了水杯回来,璐璐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喝一口水,润润嗓子,我看你嘴唇都干裂了。”晓玉把水杯递给了她。
“晓玉。”璐璐借了杯子,放在唇边抿了几口,抬起脸来,看着她,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晓玉,你刚刚说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与路重庆?如果路家的势力觉得在杨家之上,如果有一天,路重庆也跟你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该怎么办?”
“我?”谌晓玉楞了楞,随即勉强笑道:“你说什么呢,我和路重庆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
“得了,别骗我了,你们那是普通朋友?打上初中时候开始,我就没认为路重庆对你是普通朋友的感情。”
她说话声音太大,把隔壁那椅子上的人都吓着一哆嗦。
这刚才还有气无力的,一说八卦就来劲呢。谌晓玉心里想,嘴上却是笑着说,“你说什么呢,人家路重庆初中就是在女孩群里混着,早恋都早恋了好几个,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不就是同座位嘛,你听谁跟你八卦来着。都是一些胡扯的事。”
“怎么就胡扯了,我可是听杨畅说了。人家为了你可付出了。”
“付出什么了?”
璐璐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我可是听说了,当年路重庆一心要去西藏就是因为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个什么人,让他去西藏,还说如果他不去的话,你就会怎么样怎么样。。。。。。。所以他才一心要去西藏的。这不,你瞧,还不是因为你。”
她那表情十分得义愤填膺,完全忘记了自己情伤未愈呢。
谌晓玉嗤笑,“你能说点实在的吗?这托梦啊什么的,说得聊斋志异一样。”心里却诧异着,这传说传得沸沸扬扬,还真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还别说是聊斋啊,你不信,反正我信,我是能看出来路重庆对你的那份感情,你想啊,那时候你爷爷住院,我一个电话打给了杨畅,路重庆立即就来了,那一个动作迅速啊,跟一阵风儿似得,我看他亲爷爷住院,也就这样吧。“
谌晓玉:“。。。。。。。别胡说八道了,你知道他亲爷爷是谁吗?我爷爷能跟他爷爷比?”
“我?我当然知道。”璐璐一扬眉毛,“不就是打个比方嘛,他亲爷爷那也不是咱们平头百姓能见到的。”
“就是啊,你既然知道他亲爷爷是谁,知道他亲爹是谁,那你说,这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能想的事儿吗?”
璐璐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谌晓玉有点冒火了,手指敲着她的座椅,“喂,喂,你这是不发烧了?还是烧糊涂了?没事找事的管你别人闲事来?”
“我不是管你的闲事,我是给你提个醒儿。别到时候跟我似得。。。。。。。。”说着她又心酸了,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谌晓玉瞧着她啧啧道,”你上什么美院啊,不去戏剧学院真的亏了,这眼泪来得多快啊。”
又说,“你还是管一管你自己吧,再怎么样,也不能去嫁给那香港老头。”
“你管我呢,我爱嫁给谁就嫁给谁。”璐璐停住了哭泣,翻了一个大白眼。“去香港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的,过舒服日子,反正嫁给谁都是嫁,人家看不起咱,咱还瞧不上人家呢。”
璐璐嘻嘻哈哈笑着说。
“你作死啊。”谌晓玉厉声喝道,脸上已经勃然变色,“刘璐璐,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说这样的话,再敢起这样的念头,不等你出嫁,我就让人一枪毙了你。”
说完,她看了看架子上的吊瓶,怒气冲冲地转身去找护士拔针了。
“刘叔叔,我找人打听过了,璐璐要嫁的那个香港人,在香港有老婆有孩子,就是个骗子。”
谌晓玉翘着个二郎腿,去刘家直接找了璐璐的爸爸。
她与刘叔叔的关系不错,又有着往日的情分,老刘一直很信任她。
为了璐璐她可是说到做到,骂不醒璐璐,就去找是非的根源。
无论如何,是不能看到璐璐往火坑里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