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毕业还搞什么演习。”
“是啊,这个鬼天气搞演习,可真的是够了。”
同宿舍的战友一边动作迅速的穿上装备,一边骂骂咧咧。
经过几年的训练,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军校的突然袭击。
警报声又一次尖锐地响起,楼道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快,快点。”已经有教官在催促,路重庆是第一穿好的,他与小刘冲出了宿舍大门。
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随着一声蓝光划过夜空,一声巨大的雷声滚过天际,浮在半空的中的电线“啪”地一声闪着蓝光,路灯与大楼的灯光全部熄灭了。
校园一片黑暗。
“这不是演习。”路重庆抬眼看着天空,自言自语地道。说完他已经开启了手电筒,拉着身边一个匆匆跑过的士兵,“去哪儿集合?”
“操场。”
道路积水,淹没了膝盖,他们全然不顾的地在水里奔跑过去,身后溅起一片水花。
“报告。”
“报告。”
操场上停着十几辆军用卡车,各个年级的教官在清点人数,头顶上方的瓢泼大雨依然猛烈地狂泄着,浓密的雨幕遮住了人们脸上的表情。
“接到上级通知,我命令从现在起,全体指战员进入一级状态,投入到抗洪抢险的战斗。。。。。。。“
轰轰的雷声中,隐隐传来指挥官嘶哑的命令声。随即是各班报数声和简短的命令。。。。。。
夜幕中,路重庆兀自淡淡地弯了弯嘴角,想起自己前不久说的话,“和平年代也需要军人。”
群山起伏,道路泥泞,洪水沿着山体,翻滚着巨浪奔流而下,转瞬之间,山脚上的村庄被洪水吞噬了,房屋,树木,农田,淹没在水中。
“报告,周湾村附近发生了严重管涌,需要人手支援。“
“一连,三连,马上到周湾附近支援。”
大坝上,军人们在扛着沙包,雨水浇透了他们身上的衣服,眼前的雨幕遮挡了视线。
泥土经过连日来的松散。
车辆已经不能开上去,路重庆与小刘等几个人,下了车,背着器材,一步一滑地向前走着,时不时有撤出的群众扶老携幼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河水湍急,黑暗中只能听到流水的声音。
“这特么的水怎么大。。。。。。。。”小刘抱怨一声,嘴巴里就灌满了水。
路重庆体能好,冲在最前面。
突然,一声巨大的声响,,因多日浸泡变得松散的大堤,在管涌的压力下轰然决口,落差近10米的洪水裹挟着泥沙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冲撞着大堤。
脚下的大堤在剧烈的摇晃着,两米高的浪头打过来,一个孩子哭叫着滑向了水边
“别慌。”路重庆高声叫着,解下身上的绳索扔给了他,“抓着绳子,快。我拉你上来。”
孩子依然在哭,在地上跌跌爬爬的挣扎着想站起来,一个浪头打过来,孩子眼看着就要被水流吞没,路重庆奋力地扑上去,托起了孩子的身体,递给了赶过来的小刘。
小刘一手抱着孩子,刚想去拉着路重庆,却见一个巨浪扑来,路重庆被冲下了堤坝。转瞬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路重庆——”
“路重庆——”
小刘抱着孩子撕肝裂肺地叫着,“快,快来人,重庆被冲下水了。”
谌晓玉被巨大的雷鸣声震醒。
一道闪电划破了雨夜的寂静,
她从呼啦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顺手一摸,身上的衣服全都湿漉漉的。
心口隐约的痛,小腹痛,痛得让人直不起腰来,口腔里干得火烧火燎的,她心说,这亲戚来的可真是时候。
忍着疼痛披衣下床,扭开墙壁上的灯,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捧着玻璃杯喝着,暖暖的水注入到胃里,人稍许舒服了一点。
窗外依然是瓢泼大雨,狂风肆虐,电闪雷鸣,门窗被风吹得吱吱嘎嘎作响。
她走过去,重新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都关严实了,这才放心。
电话铃响,邵兰茵在电话里嘘寒问暖了一番知乎,又开启了抱怨模式,“这个天气,你也不知道回家,一个小姑娘家住着多危险,怎么就那么让人操心呢?”
“妈,今天我是想回家来着,可是连公交车都没了,听说路上淹了。”
“你是总有理的,我说不过你。”邵兰茵叹了口气,“今天也不打个电话回来。让人担心。”
“不是昨天才打过吗?今天特别困,吃完晚饭就困了。一觉睡到现在。”谌晓玉打了一个哈欠,“几点了啊?”
她看着墙上的挂钟,都这个点了老妈还没睡啊?
邵兰茵这才记起来,“是不早了,你早点睡啊,明天不回来,记得打电话回来。”又是盯着一番,关好门窗,注意安全。。。。。。等等。
“妈——”她轻轻叫了一声,又止住了。
“怎么?”
“你搬过来跟我住几天吧。”谌晓玉脱口而出。
邵兰茵没吱声,过了一会才说,“算了,我不过来,来了你又嫌我唠叨。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妈——”
“好了,我也去睡了,不早了。”
“嗯,嗯。”谌晓玉应着挂了电话,抱着手臂愣了一会儿,睡意全无,口干舌燥,起身倒了杯水,顺便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里正在放着无聊的家庭剧,吵吵嚷嚷,哭哭啼啼,平是看着嫌闹腾,在这雨夜里却觉得有几分温暖。
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