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庆沉默了。
他心里非常清楚,目前这个局势对于他来说非常不利,爷爷就是路家大树,枝繁叶茂的时候,庇护着路家这个大家族,他们血脉相连,互相交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是,现在这棵大树参天快要倒了。
而这棵大树倒下的后果又是什么呢?
现在的传言很多,作为这个圈中人路重庆自然是听到不少,这段以来,他懒得去去求证,也懒得去思考,他更知道一旦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他的处境更为艰难。
而现在,路红卫提出了这个想法,他不得不去好好考虑。
路红卫一番话提醒着自己又提醒着路重庆。
如果他的父亲,他们的首长在权利斗争中失势,那么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去的是整个路氏家族。
这个时刻,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他咳嗽了一声,按捺下自己的情绪,哑着声音道,“老姐那个项目,可能有点麻烦,电缆不能移动,必然是后勤部门得到了消息,这件事情,目前的确不好办啊!”
杨畅蹙眉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前段时间好像听说这事情,你不说,我还没想起起来。这合同应该是签署过的,因为的确影响不大,而且是正常审批,没在意就过了!既然现在这个情况,明天我把合同拿出来再看看。”
路重庆低了头踱着步,听到他的话,顿了一会儿,蹙眉道,“不必了。这事儿我们路家不能介入,现在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如果我们路家人出面,不管有没有影响,别人都会用此做文章。”
路红卫暗自点了点头,他这个弟弟,还是很聪明的,一点就透。
只是路遥和谌晓玉那边,得有一番解释。
他不担心路遥,毕竟她是路家人,这个时间点上,必然会明白路家人所处的处境。
只是谌晓玉那边,怕是比较难了。
他又看了一眼路重庆,只见他眉心紧蹙,心里必然又是一番挣扎。
“重庆……”他低低叫了一声。
路重庆看了他一眼,飞快地说,“没事,哥……应该是能够理解的,我马上给姐姐打电话。”
“我说的不是路遥。”路红卫说,眼睛紧紧盯着他
“哦。”路重庆怔了一怔,随即淡淡一笑,拍了拍丢在桌上的手机,“那应该更没事,反正我也没接她电话嘛!都已经这样了……多一条罪名也无所谓。”
“唉……”路红卫微微摇了摇头“还是解释一下吧,虽然不怎么能说清楚,但是我想,她还是能够理解的。”
路重庆微微苦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你今天不是见了谌晓玉吗?看你出门的时候那个兴奋劲儿,怎么?又被打击了?”杨畅说。
“你今天去见过她?”路红卫惊讶蹙眉,道,“这就难怪了,准是你们见面的事情,走漏了风声,所以人家要出手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就算是不敲打你,也要敲打她吧!何况还有这个电缆的事情……”
路重庆点了点头。
路红卫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杨畅笑道,“不见面,这相思之苦怎么解呢?对吧,重庆?”
“滚。”
……
第二天,谌晓玉接到了老杨的电话,说收到了供电局那边的消息,电缆迁移的事情暂时不能实施,老杨在电话里狠狠骂道,“这是什么人在背后给咱们使坏,连签了合同的事情都会黄了,这帮老爷们说话还算不算数,还讲不讲一点点诚信……”说着唉声叹气,“咱们这次得损失多少啊……”
谌晓玉静静地听了他的话,问道,“李总那边的消息怎么说?”
“说是要去问问看,但是也没消息,估计是有点难了。”又问她,“你那边呢?一点点消息都没有?”
谌晓玉说:“没有,昨天晚上没联系上。”
老杨急道,“那赶紧联系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咱们总得争取一番吧,不能这么算了。”又语重心长地说,“晓玉啊,咱们做生意得不得不求人,不能太清高骄傲,您该低头的时候也得低头啊……为了咱们的目标,受点委屈又算什么呢?您说是吧?”
谌晓玉听了他的话,默了一默,道“好,我再联系联系吧!”
她在窗前伫立着,外面是一片春光明媚,桃红柳绿,可是一楼的房间里依然有着一丝寒意。
不管昨天有没有接她的电话,路重庆肯定是已经知道了消息。
他是什么态度呢?
难道真的因为和自己的感情问题,影响到了他们项目的推进了。
她裹紧了身上的毛衣,静默了一下。抓起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按下了那一串熟悉的号码。
这一次路重庆倒是接了电话,他好像在开会,压低了声音,语气公事公办,言简意赅,像一道命令,“中午还在那个茶馆等我。”说完便挂了电话。
谌晓玉怔怔地握着手机,半天才放下。
中午的太阳好,照在小茶馆里面都是暖暖的,谌晓玉伏在桌上晒太阳,懒洋洋地看着杯子中的茶叶,旋转飘浮。
柜台边一直有女学生嘻嘻哈哈地买奶茶,路重庆走进来的时候,谌晓玉听到一片吸气及赞美的声音。
“好帅啊。”
“这个兵哥哥好帅啊,我的小心脏受不了。”
有胆子大的女孩子直接拦住了他,“兵哥哥,你是哪个部队的啊,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是啊,是啊,我们交个朋友吧。”
路重庆蹙眉,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