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庆的眼里流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轻蔑地看着她,“看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指望着罗罗那个丫头?她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傻瓜。你说你要办点事,打听个人,找谁去弄不好,非得找她,还跟她讲那么通道理,结果,惹事上身了吧?”
虽然谌晓玉不太像这个年纪一般的女孩,可是在路重庆的眼里,她还是个啥都弄不明白的傻丫头。
说着,说着他又不耐烦,催促着,“快点,快点,我先去校门口,省得那看给那谁见了,惹是生非。”抡到肩膀上,转身欲走。
提起那谁,路重庆心里就不舒服,不是能干得很嘛,这种事情怎么就不见他出面了?
“可我干嘛要你陪我去?”谌晓玉不解地问。
她心里兀自在疑惑着,自己和罗罗的交往几乎没有人知道,罗昕芳都不可能知道,他是在那么知道的,居然还知道她今天晚上要去见“军哥。”
而且还要陪着他一起去。
路重庆脚步一顿,又停了下来,转过脸深看了她一眼,唇角似笑非笑地,“怎么?你还想自己一个人去?你知道军哥到底是什么人吗?”
谌晓玉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老老实实地跟着我。”
路重庆冷冷地说,然后潇洒地甩了甩额前的头发,抄着两手,走了。
谌晓玉抬头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咬着嘴唇没出声。
路重庆骑着那辆二八自行车在学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等着她,见晓玉慢慢腾腾地走来,蹙着眉心,眼里又多了几分不耐烦。
他别了别脑袋,让谌晓玉坐上了车后座,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卖力地骑着。
车子骑得飞快。
谌晓玉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愣愣地看着眼前转眼而过的街景,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
她恨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坐上了路重庆的自行车,又恨自己心底里的胆怯与不安,那个军哥真的是那么可怕?更是懊悔自己考虑不周,想通过罗罗去打听“吴彤”的事。
这么大一个城市,想打听一个人,哪里能那么容易?
而且即使打听到了又怎么样?她还真的能够像罗罗说得一样,找人把她揍一顿?上次不是已经让她摔断了腿吗?还不是一样没有彻底解决。
不是说重生而来的人都随身带着“金手指”吗,自己倒好,样样事情都要操心烦神,哪儿没见“金手指”的在哪儿?
他们很快地就到了人民路,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罗罗说的那间录像厅。
录像厅门口挂着个小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今日放映:《射雕英雄传》,后面跟着大大的两个字:“客满”。
门口售票的小窗紧紧关闭着,路重庆俯首敲了敲,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没见写着客满了吗?”
路重庆轻声地回答,“是我。小路子。”
“喀拉”一声,那小窗被拉开了,里面伸出一个年轻人的脑袋,朝外面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军哥有点事。”路重庆微笑地说。
那人又看着他身后的谌晓玉,“那是你的马子?”
路重庆不可置否,只问,“军哥在吗?”
那人应一声,“我来给你开门。”说着能听到里面踢踢踏踏的鞋子声音。
谌晓玉看着他,两人视线一碰,路重庆便转过脸去,双手插在裤袋里,安静地看着别处,若有所思地思索着什么。
天色已晚,他的身影笼罩在暮色里,修长而又寂寞。
听到铁皮门喀拉拉响着,他才转过脸,又看了一眼谌晓玉,低声嘱咐道,
“记着,见了军哥,什么也不要多说,他要是问起你,是怎么知道要”严打“这件事的,你就说听我说的。”
让你进去呢。”来开门的那个年轻男人说着,同时又盯着谌晓玉看了几眼。
路重庆蹙了蹙眉,却一手拉过谌晓玉的手,笑眯眯地招呼着,“五哥。谢谢了。”
说着他们就跟着那五哥进了录像厅。
录像厅的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住,漆黑一片,大屏幕上正在放着《射雕英雄传》,正演到穆念慈比武招亲,看上了小王爷,脸红心跳,一段孽缘从此展开。
诺大的放映厅里,并没有几个观众,黑暗中,只能看到几个猩红的烟头闪烁着,过了一会儿,谌晓玉适应了黑暗的光线,才看看清楚,只有正中的位置上,散散落落地坐了几个人。
她的心砰砰乱跳着,手里冰凉冰凉的,路重庆斜瞥了她,嘴角挂着微笑,那意思,现在知道怕了吧。
他拖着谌晓玉走到中间那几个人前面,谌晓玉这才看清楚,罗罗此时作也在,只不过坐在了隔着比较远。
中间被几个人簇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光头,长脸,眼睛很大,不过就是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似得。一只手搂着个年轻的女孩子低声喃喃地说着什么,小巧的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正嘟着嘴,满脸不耐烦。
路重庆看着这边俩个人说着悄悄话,也不打扰,安安静静地一手牵着谌晓玉,也在边上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一坐下,谌晓玉红着脸就忙不迭得抽出手,手里汗津津的。
“小路子,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军哥懒洋洋地说。
“哦,听说军哥要见我的女朋友,所以我就陪她过来了。”路重庆笑得人畜无害。
张军的眼睛眯了一眯,“罗罗说得那女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