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这白斩鸡切多大啊?”孙叶根穿着一件长长的的黑色皮围裙,身高马大的他,配上一把厚厚的开骨刀,活脱脱是一个卖猪肉的,还真有一种“笨笨”的喜感。“两寸,这样宽的条状!”莫淑芳用手比了一个大概的宽度,···孙雪洁不知从哪里钻出半个身躯来,指出了父亲的一个小错误,“爸,这排骨段你斩得有点短了,至少也要有一指长啊。排骨上的肉烧熟了后收得厉害,这么短!肉肯定会从骨头上掉下来的。”“啊?我习惯性按以前的老做法去做了,我这就改!现在再也不怕不够分了,···”孙叶根头痛得挠了挠自己的头皮,老习惯可真难改啊···
真得受不了厨房里的油烟味,李乐姬只能躲着到了客厅里。虽然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响,可她的心却很少关注那正直播的央视除夕特别节目,她的心一直就留在厨房里。李乐姬看这一家人忙碌的身影,听着他们开心的对话,她的心暖暖的,有一种真实的温馨感。李乐姬真的很喜欢自己老公家这种“家”的氛围,虽然她也是出身于华裔家庭,可是在美国,在纽约城,李家真的变了!李乐姬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么“隆重”的除夕夜,在她家里家人之间的关系也好像总是隔着一层薄纱。在铜臭味十足的华尔街里生活着,一直参与冷酷的金融战争的李家的家人们,···那个家不想“变味”也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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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了崧下家用中央空调的餐厅是非常温暖的,给人一种冬去春来的感觉。家中的那张实木餐桌终于第一次坐满了人,见过了世面的外公,终于也慢慢地开明起来。家人围坐着一边看着央视1992年的春晚,一边愉快地交谈着就餐,···在农村时外公他是不允许小辈在餐桌上乱说话的,“食不言,寝不语”这个习惯是一定要养成的,尤其是一年一次的年夜饭是一定要按规矩来的,小辈们必须都是要毕恭毕敬的。可是现在,地方变了,家境变了,时代也变了。人心里的想法当然也会随着潮流慢慢转变了的。
宋焱看着坐在上首的外公、外婆,右手的小阿姨和颖哥,左手的舅舅和舅妈,还有自己身旁的母亲,他真的很开心。虽然有许多的变化早在宋焱的意料之外,但是他一点也不担心家人会走向歧路。宋焱觉得1991年对于孙家来说又是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值得好好纪念一下这一年的结束,就好像那并不遥远的1980年吧!12年,对于宋焱是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经历,但对于这孙家呢,也许还真的是一个轮回后的重新启程。
舅妈李乐姬温柔地半靠在舅舅的怀里,满脸露出幸福的表情,安心接受自己未婚夫的“宠溺”,小阿姨孙雪洁用力敲掉李孔颖伸出来的筷子,“可爱娇俏”地瞪了自己的对象一眼,自己夹了一块大大的鸡白丝,蘸了点生抽后开心的吃了起来。李孔颖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宋焱忽然看到外公正要出声训小阿姨,却被外婆用力地拉了一下制止了。···他觉得有点好笑,看来以后孙家会越来越变成一个“女权社会”了啊!
宋焱夹了一块鸡翅膀到妈妈的碗里。孙孝贤露出欣慰的笑容,在宋焱的记忆中,妈妈最喜欢吃鸡的翅膀,尤其是做成白斩鸡的时候。
桌上的小辈们,除了新加入的李乐姬和李孔颖,都抢着吃外婆精心制作的酱肉。宋焱最喜欢的是酱鸭肉,他一边喝着杯中的雪碧,一边用力嚼着口中的鸭肉。那咸鲜味不停刺激着他的味蕾,几乎让宋焱觉得连雪碧的甜味也都会是鲜的。这不硬不软适中的嚼劲,这充满口鼻的馥郁酱香,正是宋焱那魂牵梦萦的“家”的味道,这是他在其它地方从来都不可能享受到的东西啊。···
这一次的家宴,一家人都很尽兴,开心地笑着,快乐地聊着,享受地吃,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直到10点多时,李乐姬太困了时,大家才不得不结束了今年的团圆饭。至于那些碗盘和杂乱的餐桌,只能是孙叶根、孙森桦和李孔颖三人来收拾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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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孙家就开始忙碌起来,全家人出动去搬东西去了。因为李乐姬的父母年初三就会到来鹏城商议关于孙森桦和李乐姬结婚的事,他们现在已经在纽约上飞机了。所以现在他们需要把家里重新装饰一番,也要买一些高档的菜蔬、水果等食材来招待亲家。议亲在中国传统农村本来就是非常隆重的大事,要认真操办好才行。既不能弱了男方的气势,也不能凉了女方的心啊!···宋焱为此还特意去逛了羊城的新春花市,买回几束盛开的香水百合,还高价买了两盆品种比较纯正的牡丹名品----一盆是姚黄,另一盆是新魏紫。他也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就是为了顺一顺外公、外婆这两位老人的心罢了。满堂富贵,百年好合,大红大紫的愿景,又有谁能不喜欢呢。
还好孙家来到鹏城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朋友还真不多,基本上都是生意上的来往。请客访友的事情也就不急了,推后几天也不是不可以。最亲近的大概就算史大柱了,他已经把全家人都接到了珠海。忙完了舅舅的婚事后,宋焱打算叫上舅舅和颖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