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想,有了小元王的耀眼钻石,宰相献的是什么,还敢如此高调。
只见丁谓拿出一个小木盒,木盒是檀香木做成的,颜色呈棕色,样子极为精巧,整个木盒只有巴掌大小,却不知里面装得是什么。
雷允恭小心翼翼的接过木盒,眼神探寻地看向丁谓。刘娥也直起了身子,丁谓搞得如此神秘,不知到底是什么宝贝,她伸手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确是黑乎乎一颗珍珠大小的药丸,药丸还隐隐发出一股清香。
“宰相,这是何物?”刘娥疑惑道。
丁谓躬身道:“回禀太后,此乃驻颜丹。”
“驻颜丹?”刘娥眼神放出光彩道。
“对,此乃老臣府中女道长历尽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的,有驻颜延缓衰老之功效。”
“当真?!”刘娥突然有些激动地问道,她今年已经六十岁了,就是平日再注重保养,此时也已经是人老珠黄了。而一个女人最不甘的就是自己的容颜老去,即使明明知道这是不可阻挡的,可她们依旧不想面对现实,刘娥更是如此。
“老臣不敢欺瞒太后,老臣府中的那位女道长今年已经年过半百,但容颜却保持在三十多岁的年纪,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丁谓胸有成竹地说道。
果然丁谓如此一说,刘娥瞬间大喜,她小心地拿出那粒驻颜丹,仔仔细细看了起来,末了还凑到鼻子处闻了闻,看起来极为喜欢。
“丁谓,你竟敢拿所谓的驻颜丹来欺骗太后,到底是何居心?”陈尧佐突然站起来朝丁谓大骂道。
陈尧佐一说话,他身后几名官员也纷纷议论起来,尤其是一些年老的官员面色明显有些担忧,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原来真宗朝之时,真宗晚年就极为沉迷求神问仙,当时宫中养了一大批所谓的仙长道士,整日里蛊惑真宗炼制丹药,以求早日飞升,更荒唐的是,道士们竟鼓吹什么“天降祥瑞”,伪造“天书”,怂恿真宗导演了一出又一出的闹剧。
当时许多大臣仗义执言,可真宗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结果凡是反对的大臣皆被贬黜,弄得整个朝廷乌烟瘴气。直到真宗去世,刘娥主政后把一众道士赶出了皇宫,此事才算告一段落,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大宋的政治和经济都遭受了重创。
所以一些年老的大臣一听丁谓又鼓吹什么仙长丹药,就禁不住有些骇然,没想到太后年老之后竟然也步了真宗的后尘。
陈尧佐一顿大骂,丁谓尚未开口,太后刘娥却不高兴了,她把驻颜丹放回木盒后,有些不悦地说道:“陈大人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宰相大人也是一片孝心,丹药是真是假,一试不是便知?
“太后,你千万不要相信丁谓的谎言,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驻颜丹!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没有人能够容颜永驻,青春不老。”陈尧佐票苦口婆心地劝道。
“够了!陈尧佐,今日是老身六十寿辰,即便是宰相说谎,可哀家也高兴,你一定要破坏哀家的心情吗!”刘娥重重地一哼道。
“臣不敢。”陈尧佐见太后脸色已经铁青,只好叹了口气,缓缓退了回去。
丁谓进献驻颜丹后,太后直接拿在了手中,甚至都不曾搁置一旁,那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后面还没进献礼物的人纷纷后悔献得晚了。
眼看众人贺礼就献得差不多了,却还有一人没献——皇帝赵祯。
赵祯此时虽然表面上保持笑吟吟的样子,实际上内力早已心急如焚了,眼看众人都献完了礼,可自己的礼物还没送到,这怎能让他不着急!
终于小元王赵吉最先发现了不对,丁谓进献的驻颜丹一下子盖过了他的风头,赵吉蹴鞠赛失利后,就一直耿耿于怀,他为了今日寿辰的礼物是煞费苦心,没想到最后又被人抢了头彩,他正气恼地把眼睛瞥向一侧,却不小心看到了赵祯的不对劲。
他暗暗观察了赵祯,见他隔一会,就悄悄往大殿外望望,看样子似乎颇为着急,明显是心不在焉。哼,尽管自己被抢了风头,可若是能让赵祯当众出丑,那也不赖。
“皇兄,不知你今年准备了什么大礼?迟迟不肯拿出,难道是想要压轴,哈哈……”赵吉皮笑肉不笑地询问道。
赵祯无奈硬着头皮按照李策教的说道:“朕准备的礼物自然是与众不同,朕敢打赌众位卿家待会见了一定也会大惊失色。”
“噢?这样吗?那皇兄还不拿出来让大家一开眼界?”赵祯讥讽道。他才不信赵祯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每年太后寿辰他拿出的东西都是寒酸得很,堂堂一国皇帝,出手竟还比不上一些臣子。
太后刘娥一听,不禁想起皇帝直到此时还没有进献礼物。她有些不满地看向赵祯,赵祯心内如焚,面上却要故作镇定道:“太后稍候片刻,礼物已经在路上了。”
此时全场的目光都看向赵祯,赵祯直后悔让李策去准备礼物,这小子平日里就自由得很,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他不会整什么幺蛾子吧?唉,此时这厮哪怕给朕带回来一对玉镯也行啊……赵祯心内把李策骂了无数遍。
“陛下,李翠求见。”恰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悄声禀报道。
赵祯如见就行,忙示意带他进来。这混小子终于赶来了。
李策背着一个长形圆筒,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这厮满面春风,当着这么多文武大臣的面,就丝毫不知畏惧。
陈尧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