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衙的殿帅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范廷召早就看不惯沙恒先的目中无人了。李策挑战金枪营,他是大力支持的,因为无论输赢,他都不吃亏,若是输了,金枪营名声在外,李策只是一个小都虞侯,输了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可若是赢了,那侍卫步军司的老脸可就丢尽了!
范廷召故意激道:“不知沙将军肯不肯应战呢?”
沙恒先冷冷盯着范廷召,一字一顿道:“你、找、死!”
张元见他应战忙劝道:“不可!”
沙恒先头也不回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说完侧头对雷启天道:“你去替下寒山义,等会不必留手!”
雷启天眼中凶光一露,虬髯的大黑脸上现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低头疾步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寒山义率领金枪营赶到了,金枪营果然名不虚传,三百兵士动作整齐划一,威严的军容下那股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人有种不敢直撄其锋的感觉。
寒山义来的时候听说有人要带兵挑战金枪营,惊喜万分,因为陛下和文武大臣都在观战,这就意味着他有一个相当不错的露脸机会,这对他以后仕途的提升无疑有着巨大的帮助。
可是寒山义的如意算盘却落空了,他一听说雷启天要换下自己,立刻向尉迟俊迈提出反对。
尉迟俊迈执掌天武军,这是整个侍卫步军司中最精锐的一军,而且他背后的靠山乃是枢密副使曹玮,所以他并不像其他的军的统帅那样对沙恒先卑躬奴膝。
尉迟俊迈示意寒山义稍安勿躁,他快步走到沙恒先座椅旁,弯腰低声道:“步帅,金枪营乃是寒山义一手组建,若论对金枪营的熟悉没有人能比过他,金枪营只有在他手上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卑职建议还是让寒山义上吧!”
沙恒先冷冷地看着尉迟俊迈道:“尉迟将军,莫以为你有曹老将军撑腰就敢随便职责本帅,雷启天上比寒山义合适!”
尉迟俊迈急道:“步帅……”
“尉迟俊迈,本帅话不说二遍!”沙恒先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赵吉嘲笑道:“沙帅似乎在军中威望不够啊,一个属下就敢这样质疑你的决定。”
赵吉此话明着是嘲笑沙恒先,实际上却在给尉迟俊迈施压,逼迫他服从。
尉迟俊迈皱了皱眉,只得恭敬地说道:“属下明白了。”说完匆匆后退离开。
寒山义看到尉迟俊迈难看的脸色,就知道结果了,他叹了口气道:“难为将军了。”有时候寒山义会怀念以前的江湖生活,那里没有这么多规矩束缚,只有你有本事,大可尽情施展!一个人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没有本事,而是有本事却不能施展!
校练场中间被紧急清出了一大片空地,雷启天已经耀武扬威地带着金枪营上场了。而对面一百步的距离,站着李策,他也换上了一身光亮铠甲,狄青和官震站在他身后,三人呈品字形错开。其后是狄青手下精挑细选出来的三百士卒,他们个个身披盔甲,不过不同于金枪营清一色的长枪武器,李策这三百人手持各色武器,有的是长枪,有的是刀匠,甚至还有开山斧!
与曹玮同属枢密副使的夏竦嘲讽道:“仅三百人就有七八种武器,怎么那个李策以为这是玩杂耍吗?”
夏竦的话引起百官一阵哄笑。
赵沁儿一脸紧张地问道:“皇兄,你觉得李策能赢吗?”
赵祯先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百官,坚定地说到道:“朕,觉得他能赢!”
雷启天指着李策嚣张道:“刀剑无眼,两军对垒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若是某家不小心伤了你,你可莫要怪谁!”
李策淡淡笑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要不然一会不小心伤了你,倒怪不好意思的。”
雷启天狂笑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李策冷笑一声:“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
“杀!”雷启天抽出腰间长刀,刀口遥指李策,带头向前冲去!
李策却轻蔑地一笑,突然转身对狄青和官震小声道:“好好教训他!”然后他哈哈一笑,一个闪身连续两个纵跳,竟然直接退出了战圈。
雷启天大怒,这小子居然临阵脱逃了!
“姓李的,有种别跑!”雷启天大吼道。
李策指着他,与他对骂道:“嚷嚷什么,你嚷嚷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跑了?对付你这样的,用得着老子出手吗?”
雷启天刚要再次破口大骂,突觉侧面一股劲风袭来,他忙一闪躲,然后看也不看一个甩腿朝后踢去。
官震躲开他的鞭腿,故意奚落道:“老小子,腿法不错。”
雷启天都三十多了,却被一个毛头小子奚落,当下大怒道:“老子撕烂你的鸟嘴!”说完,一刀朝官震砍去。
官震手中铜棍一扫,“铛!”得一声金属交击巨响,二人不由自主各退了一步。
“哈哈……老小子力气也不小,痛快!”官震刚退一步立马止住身形,手中铜棍一转,一招泰山压顶当头朝雷启天砸下!
雷启天大惊,这小子年纪不大,手下功夫当真不赖!他收起轻视之心,身形一转,突然闪到官震身体左侧,不仅躲开了官震的杀招,而且手中长刀犹如毒蛇般探出,直取官震要害!
雷启天不愧是老江湖,只一眼就瞧出了官震的破绽。
官震突然长棍下压,瞬间从自己右肋下穿过,正好挡在雷启天的刀尖上!
雷启天长刀被他胳膊粗的铜棍一挡,刀尖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