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泯默默听她们说着话,似是这两日都没怎么阖眼,脸上的倦意衬得人看上去又显老了一些。
再加上马车在山道上一路颠簸缓行。
使他很快阖上了眼,进入闭目养神的状态。
沈宴荷原先不愿正视他的眸光看了看他,垂下了头不再与喜巧搭话。
其实,她现在回想起来,毫无任何理由说服她自己去怨孔大哥,他放下公务陪她几日劳累在这地方,确实辛苦他了。
车厢内一下子又静了下来。
倒是车外传来褚天毅和甘儿断断续续的拌嘴说闹声。
不知过了多久…
沈宴荷在浅睡中被街道上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喧闹声惊醒,她倚在喜巧肩上睡意朦胧的睁了眼,入目却是对上了孔丘泯注视的目光。
她顿时睡意全无摆正了身子,听着车厢外人行来往的动静,心猜着应该是到豫州城里了。
“醒了!”孔丘泯笑了道。
“嗯!”她点点头,明知故问道:“我们到豫州了吧?!”
“到了!”他回。
她听他简言语薄没什么话可说了,忙掀帘看着热闹非凡的街道上,犹记得问褚天毅道:“褚大哥上次不是说来豫州打理生意么?”
沈宴荷这么突然一问,褚天毅被问住顿了顿,结巴道:“哦!我…忘了酒楼的地址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打理吧!这次就算了”
甘儿在一旁听了不放过他,火上加油道:“沈姐姐看吧!他终于原形毕露,承认自己死皮赖脸了”
褚天毅漠视了她一眼,示意让她闭嘴,笑了转头对阿兰妹妹澄清道:“别听她瞎说,没那回事!我来了这趟好歹也算熟知这里地形了”
而后故作专心驱赶马车的样子,悄悄在心里加了句道:“回去了,若他老爹问起这几日去那鬼混了,他也能有个交代了”
沈宴荷“嗯”了声坐回了车厢内。
甘儿瞥了他一眼,见褚天毅得意洋洋的正望着自己一副挑衅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夺过他手中的马鞭,一扬鞭,鞭尾险些从他俊脸上擦过,随即甩在马屁股上道:“驾”
马儿一受刺激,不稍几刻便奔出了豫州城门。
途中马不停蹄回到樊羊时,他们正巧赶上了吃午饭的时辰。
孔丘泯一下了马车,褚天毅笑着邀他去望悦酒楼喝酒,他们哥儿两一定要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怎么样?孔兄?”他诚意问。
孔丘泯笑了笑,看着褚天毅未急着表态,他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碰过酒那好东西了。
甘儿自然是不同意她孔大哥跟着褚天毅去喝酒的。
沈宴荷见孔大哥脸上还泛着微微倦意,正想劝说褚天毅下次再和孔大哥一起去喝酒。
这话儿还没来得及对他说,耳边忽如其来的就传来了喊“公子”的喘息声。
“公子,您可回来了”
一位伙计打扮的瘦小男子跑到褚天毅面前,喘着粗气问道:“公子这几日去哪了?也没个招呼,小的们找您找的焦头烂额啊!”
“这么严重!”褚天毅歉意的看看孔丘泯,问伙计道:“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当…当然重要!”伙计一想起这事就感到不得了的样子道:“出大事了,您还…还是先回府再说吧!回去了可别再惹老爷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