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丽跟在尼尔的后面,她被强行的拉了过去,尼尔把夏丽带上二楼,来到第一个房间的门口。
房门是半掩着,里面隐约传来一些**,尼尔伸出手指指向里面,还微微侧了侧脑袋。
尼尔凝视着夏丽的脸,并告诉夏丽:“他就在里面。”
夏丽捂住嘴,下意识的退后了,尼尔没有松开握着她的手,反而加深握住的力量,握的更紧。
“别逃避啊,你都已经来到这里了。”
听到尼尔的话,夏丽露出复杂的表情,甚至流下了眼泪。
“我……”
“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
“你必须面对。”
“我也许会失去理智,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尼尔看着她的脸,用坚定的口吻说:“我和你一起进去,我陪你。”
他的眼神也充满了坚定,夏丽看着尼尔的眼睛,心里面多少都受到一些鼓励,但她内心还在犹豫,她需要勇气,需要强大的勇气去推开面前这扇虚掩的门。
其实,她没有尼尔那么坚强。
在她犹豫的时候,尼尔又说了一句。
“你一定要进去,我会陪着你,放心吧,夏丽。”
尼尔继续说着鼓励的话。
“夏丽,你要相信自己,都到了这里了,不能再逃避了,你真实的内心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别在欺骗自己了,勇敢一点,走进去吧。就算发生什么,我也会保护你的。”
“夏丽!”
……
过了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夏丽终于下定决心,她缓缓点头。
“谢谢你,尼尔。”
她衷心的表示感谢。
在尼尔的注视下,夏丽一脸慎重的把门推开,然后,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视野中出现一个坐着的男人,男人低着脑袋,一动不动,就像没有生命一样。除了时不时从嘴里发出的声音可以证明他是活着,他几乎身上所有地方都是死去的,最多只留下一具空壳。
夏丽半蹲下来,看着他的脸。
这个男人的目光呆滞,眼神空洞,瞳孔里没有映出任何的东西,这是死去的眼神。
这个男人已经疯了,不能称为正常的活着,甚至可能连意识都没有。
夏丽就那样看着,那样的看着他,也没有动作。
她听到一声声的不断重复的低语,他只重复的叫着一个名字,那是她母亲的名字。
“艾蜜莉,艾蜜莉,艾蜜莉……”
夏丽开始哭泣,凝结成蓝色的眼泪开始不停往下掉,眼泪落到地面变成一颗颗水蓝色的珍珠。
“父亲……”
也许,从母亲离开的那天,父亲心里就出现一道不可修复的巨大伤痕,就连自己也不可以安抚。他一直忍受着,接受着母亲不在的事实,可是他心里的悲伤和难过越积越多,那道伤口不仅好不起来,更在一步步的扩大。
终于,因为偶尔得到的一条消息,得知复活的可能,他就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投入进去,包括牺牲自己惟一的女儿。
夏丽哭的伤心欲绝,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变成的珍珠越来越大颗,颜色也越来越偏向最纯净的蓝色。她心里非常难受,可以用绝望来形容,在这里,她终于体会到父亲的心情,父亲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的那些心情。
为了母亲,父亲不得不放弃掉自己做出的选择,他内心一定做过痛苦的挣扎。
从很小夏丽就知道,她的父亲并不是个冷血的人,母亲还在的那段时间,他们三人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父亲总是非常温柔。自己生病的时候,生日的时候,开心快乐和痛苦难受的时候,他都陪在自己身边,用温柔的声音安慰自己,和母亲一起陪着自己。
母亲对夏丽说过,自己是她重要的宝物。
父亲为了救母亲,哪怕是一丝的希望,哪怕是舍弃母亲认为最重要的女儿,不惜任何代价,不管母亲真的可以活过来后会是如何憎恨这个把女儿卖掉的家伙,也义无反顾,不会后悔。
他为了救活母亲,连逼着自己放弃掉一切,逼着自己变的冷漠,都可以做到。
夏丽看着这个不停叫着母亲名字的家伙,其实,从母亲离开的那时起,他的心就跟着离开了。
夏丽没有说话,只是在安静的哭。
如今,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她过去所熟悉的父亲,是一个神智不清的疯子。
尼尔在一边看着,看到夏丽第一次哭成这个样子,就连眼泪都能变成一颗颗又圆又大的珍珠。
尼尔见过夏丽伤心和哭泣,从来都没有像这次一样,这也是尼尔第一次目睹水族身上的特别之处。
(水族人只有最伤心的时候才会让眼泪变成珍珠)
(夏丽……)
尼尔担心的看着她,却不能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夏丽收起了眼泪。
她那张还带着泪痕的有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
“父亲,我不会恨你,因为,我全部都明白了。”
“夏丽,你真的……?”尼尔有些讶异,她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不是还在勉强自己吧?
“我没事,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尼尔。”
夏丽转身,第一个走了出去,来到门口,她看见了贝克站在旁边。
贝克见她出来了,刚才的话他全都听见了,贝克弯下身,给了她一个拥抱。
“夏丽,我替他谢谢你。”
夏丽知道他指的是谁,轻轻点下头,对贝克说:“对不起,贝克叔叔,这几年都麻烦了您在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