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柴溪扭回头,清楚地看见白榆重新蹲下|身,面不改色心不跳,手指颤抖却坚定地又拨弄起了机关,短暂的沉默过后,一阵喀拉拉的声响,洞口就这么严严实实地合上了,不留一点缝隙,隐藏得一如她们刚进房来那样天衣无缝。

“哥,收拾行李实在是太累了,”白榆叹了口气,眼睛眨也不眨地转头对哪吒说道,“你也知道我平时就是住在这里面,又闷又不透气,所以才特意让手下们修了这么一个通风口,以便觉得热的时候就打开来透透气。”

有那么一瞬间,柴溪真的差一点就要相信了。

而哪吒显然是不信的,他走进房来,用狐疑的眼神来回打量着白榆:“那你刚才的动作又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通风的效果好像没以前那么好了,”她一本正经地说,“想要进去看看是哪里堵了。”

骗谁呢!为什么要进去看!

不同于柴溪内心的反应,哪吒又看了一眼白榆,似是因为想起了什么而神色有些复杂,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往衣柜的方向走了过去:“你收拾的行李呢?”

“……啊,刚才翻过来倒过去的发现没什么要带的,”白榆看上去完全不顾自己的话语的前后矛盾,连半点的不自在的神情都没有,义正辞严的样子简直能让人忽略掉她言语间的漏洞,“我准备把我的衣服收拾收拾带过去就行了,哥你不用着急,去外面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出去。”

“不必了。”

看哪吒的表情,柴溪总觉得他已经完全看出了什么,只不过没有揭穿罢了,他走到了白榆那张不算小的卧床的边上,瞥了瞥着实有些简陋的衣柜,接着说道:“衣服就不用带了,你原先那些衣服我也已经帮你带走了,其余的你挑拣着带一些,我就在这里等你。”

“……好。”

白榆干巴巴地应了一声,面向柴溪的一瞬间,表情是再明显不过的欲哭无泪。

柴溪接触到白榆的眼神之后,却轻轻咳嗽了一声,转过了头去。

抱歉啊,这真不是她不想帮。

她暗自瞥了瞥站在一旁的哪吒。

只是……三太子显然马上就要黑化了啊……

看上去,白榆也意识到现在这种情况她是等不到也不可能等得到救兵了,她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了屋子另一头的两个箱子旁边,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箱子的锁,先是从里面取出了两把长剑放在旁边地上,又在里面翻翻找找了起来。

就在这时,哪吒反而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似的低下了头。

“这是什么?”

他轻声喃喃自语道。

柴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榆,只见她原本心不在焉地翻找着她想带的东西,听到哪吒的这句话后身形明显一僵,过了几秒钟,才恍然大悟似的转过了身来,满面惊恐地喊出了声:“等等,不要看那个!”

可惜为时已晚,哪吒已经把那张露出了一个角的纸从床底下抽了出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柴溪有幸见到了这一幕让人异常震惊的场景,以至于她甚至不知道该怎样用言语来形容。——总之,当哪吒把那张纸翻到眼前时,整张脸一刹那变得通红,柴溪几乎要以为自己在他头顶上看到了徐徐冒出来的白烟。

还没来得及扑过去制止他的白榆傻在了那里,柴溪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她现在站着的位置离门还是有点远、不怎么方便,她一定会立刻就脚底抹油地开溜。

“成……成何体统。”这几个字近乎是哪吒硬生生地挤出来的,这位荷菱为骨藕为肉的三太子即便满面羞愤,配合他那生来的气质也格外地别有一番风情,“你收集这是做什么?”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白榆的声音也很是虚弱,但那更近似于心虚和底气不足,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她的模样根本没有先前的镇定自若,就连谎言的水准都直接下跌了一个层次:“这是我跟别人借的,因为我手下有一只老鼠快要生了,我就……先借来准备改天给她看看。”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拒柴溪压根没看到那纸上到底有什么,可是根据哪吒和白榆的表现以及他们的话,她已经猜出了大半。

果然早点走就好了。

柴溪一边后悔,一边尴尬地站在这里不敢动弹,竭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让现在的局势变得更加可怕。

“都已经快生了,看这又有何用?”哪吒当然没被这拙劣的借口糊弄过去,他咬了咬牙,弯腰又在床底下摸了摸,要是他不这么做还好,他这么一摸,面色又沉下去了几分,虽然他并没有把摸到的东西拿出来,但从这里看过去,柴溪清楚地看到了那一旭沓纸张露出来的一角,“我和父王实在是对你管教不当,你也不用收拾什么行李了,回家后我再买给你便是。现在就跟我走。”

白榆的眼神不断地游移着,似乎在思索着如何能在哪吒来不及出手前从这里跑出去。

“……罢了。”

随着哪吒这句话的话音落下,柴溪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预感立刻就成真了。

——因为,紧接着,她就看到和方才同样的红色在眼前一闪而过。

同样的对象、同样的法宝、同样的场景,白榆又一次被混天绫给捆住了全身,连挣扎也挣扎不得。而哪吒只是拽了拽混天绫,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白榆就已经被他轻松地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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