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西岐遣大军平了犬戎?”犬戎平乱不过两日功夫,便传入张帝辛耳中,“可是姜子牙领军?”
犬戎乃西面痼疾,西岐若要起兵,必得安稳后方除去身后之祸,此是攘外必先安内之策,早晚必行,此间,姜子牙新去西岐,一来需功绩以安众人之口,二来有阐教相助,犬戎之灭不过早晚。
斥候听得一愣,忙道:“非……非是姜子牙,西岐所立丞相,探听而知,姓吕名尚乃是西平侯姬发,在岐山所拜。”
吕尚?张帝辛听得暗笑,旁人不知晓你姜子牙名讳,我怎能不知,这便令得那人下去,心道今日武吉来报,言云门山中已据十万之众,并且一应训练有道,此番若西岐军反,当是不惧,莫说十万兵,便是只有张帝辛一人,凭那金仙修为,也可凭一人之力去之。
张帝辛心中所虑,不过圣人,通天教主虽得支持殷商,可若仅仅一圣,亦免不得最后以寡敌众,当下之意,需得再寻一位圣人,以为权衡之用,思来想去,眼下自落袁洪身上。
袁洪九转玄功所料未假,当是准提道人所赐,张帝辛与之间见过数面,此人虽得度化,却不似接引那般强人所难,依此人为突破之口,或可做上一二文章。
三皇避世,此番与圣人有交情之人,便只落下一人,便是天地山五庄观与世同君镇元子,若得此间相助,或可成事,况凤皇出山之事,张帝辛早有心相求与他,只是东皇、妖皇二人,与镇元子多有间隙,怕他不会相帮,这才一再拖延,如今得了机会,也当是时候走上一遭。
张帝辛将宫中之事交代一般,方要起行,却见得武吉忽得匆忙来报:“陛……陛下,云……云门山出了异事!”
云梦山乃殷商后备之所,时刻紧牵张帝辛心思,听得云门山异事,忙得起身问道:“云梦山出了何事,速带我前去查看。”
云梦山脚下便是淇水,山头之上,常年云雾蒸腾,张帝辛正因如此,才将之名为“云梦”,此番一到,心中便觉不对,此间乃是夜中,山中却未见得一丝水汽。
事出寻常必妖,张帝辛落得山中,但见得四面原本苍翠古柏,竟是不知为何,忽得枯黄起来,一出声响,便是簌簌而落,好似冬日之雪,纷纷扬扬而起,石阶青苔,也是萎了大片,落得层层斑黄。
张帝辛望之皱眉,心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忙得石阶而上,刚入营中,便见得张凤匆匆来报:“枯了,都枯了!”
“何事枯了?”张帝辛忙得问道,张凤这才言道,也就两三日之前,云梦山中,忽得热了起来,众人乃是军中老粗,自是不甚在意,可越是时间长久,越是觉出不对,这山中,常年气温如常,如何凭空得每日高出几度,而且,这温度似是较上劲了一般,每日增高不止,山中水汽蒸腾,在加得如此温度,自叫人难受非常。
云梦山下,乃有一方水池,正是淇水暗流而来,淇水不枯,那池子便四季常满,却不想一日功夫,言见得那池子水减落,露出此下山头,军中缺水,这厢如何得了,为此张凤一面遣旁人查看,一面令人将到山下,取淇水来用。
云梦山海拔不高,可这一上一下,也须得整日功夫,况且山中军营连绵,当有数十里多,如此下去,端得不是办法,奈何张凤查来查去,却也查不多如何因果,只得让武吉将此间事情,与天子来说。
两三日功夫,能将整山之水蒸干,此事断是人为,难道阐教、天庭之人发现了此地,施一妙法禁锢?张帝辛心下算计,可若天庭之人,或早就把这些人一窝端了,如何还会用此等难为之法?
思来想去,张帝辛去也想不出个门道,这便令得众人稍安勿躁,自在山中查看,水帘洞平日水瀑轰鸣,今日一去,却也是干枯殆尽,潭底的青石之上,早已显露出来,其上青黄斑斑,像是枯了甚机,水帘洞口,此时像一张大嘴,直显在世人面前。
张帝辛勘察四周,亦未发现山中又如何禁忌,入淇水河岸,却见得水位忽落,已有七尺有余。
怪事,果真怪事,淇水奔流而下,已有千百年不曾干枯,如何几日功夫,便落得如此形貌?张帝辛望得皱眉,却也无解释之法,当夜在云梦山中搜索了一夜,却是一物所获。
翌日早朝,众臣来报,言天下大旱,近百河道,竟是一夜间干枯殆尽,便寻常多水之井,也是日见水位低落,张帝辛听得大惊,本道只是云梦山如此,不想朝歌亦是如此。
比干忧国忧民,眉头更是锁成了“川”字形:“陛下还需早拟良策。”
此间明水皆枯,地下水亦是日渐尺下,所谓兴修水利、引水结源已是空话,为今之计,只得先取地下之水,应付一人,不过此乃治标不治本之法,若将此事解决,还需得揪出其后祸患之人。
可朝堂之上,张帝辛不可言无策,只得道:“招取人才,着打井取水,另着众人,可借四面之水,一应费用,皆由朝歌来出,另,着人勘察,若遇大水之处或大旱之处,速速来报。”
重臣商议一阵,自将散去,张帝辛苦笑,这大商果真命途多踹,先有水灾,又落旱灾,果真是要自己不得安稳,闻仲在一旁看得皱眉,起身道:“老臣亦识得一二能人志士,不若施以呼风唤雨、移山倒海之术请雨,以解朝歌之厄。”
所谓呼风唤雨、移山倒海,并非凭空取物,而似将原处东西搬运一般,将旁处风雨,移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