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贤和林允儿被带上车后,并未被束缚住手脚。或许是,欺她们年幼,抑或是,宽敞的车内坐了七个男人,包括司机。
两个女孩儿被一前一后分开来坐着,徐贤坐在后排。虽未被粗鲁地绑住,但两人左右都坐着人,作为挟持人员。且,身前身后的男人中,总有那么两个在把玩颠耍手中的匕首,视线也死死地钉在两丫头脸上,吓得她们一路上噤若寒蝉,不敢稍有异动。连平时最为大胆的林允儿,遇到此种阵仗,脸色也未再正常过。
迫于车内众绑匪的气场,两人上车后只语未说,之间也无法用眼神交流,只能愣愣地盯着前方,脑里胡思乱想着各种情节。
不提人质如何的委屈,一直吊车尾的张记者,这时候脑流量几乎运转到平生极速了。刚写完了求救的纸条,又在座位底下掏出半瓶烧酒。飞速的一只手旋开瓶盖后,开始往嘴里灌,剩下的全倒在自己的衣裤上。“xibaxiesaekea(就是一骂人的话,请自行脑补),让你们见识下平南高中自尊派猿飞的厉害!”一通为自己壮胆的大声宣言后,张仁茂这位一直以,卑微猥琐形象示人的大叔,咬牙发狠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气势。大脚油门,那辆今天准备就义的老古董现代狂飙而上,狠狠地刺进商务车的菊部。
绑匪的车,除保险杠凹陷了一块,其它地方毫发无损。而老古董却彻底的交代了,那引擎盖如破纸般在风中上下飘摇,既不肯离去,也不愿倒下。同时,阵阵水汽从车前冒出,还伴着一阵难闻的焦臭。车前窗的玻璃也出现了条条裂缝,左侧的反光镜也由内线拉扯着,耷拉在外,随风摇摆。
顾不得心疼自己的老伙计,张仁茂装出醉醺醺的样子,跌跌撞撞地钻出车子。此时,收费站的工作人员及许多车主纷纷出动观望,唯独绑匪的车辆毫无动静。张记者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努力控制着身体平衡向前走去。
“大叔,你没事吧?”
张仁茂被身后突然窜上来扶住自己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随即又恢复了醉酒的样子,傻笑着推开这位年轻人。嘴上说着自己没事,脚下却不停,慢慢挪到商务车跟前。没有人注意到,那位好心工作人员手中多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巾。
“这什么啊,真是奇怪的大叔。”年轻人挠了挠头发,想到奇怪大叔硬塞给自己时眨眼的情形,还是忍不住打开纸团。“车…里…有绑匪…”他背过身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歪七扭八的字。可,看到是一会事,却没有立即采取行动。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谨慎地将东西拿去给站内值班的组长,让其做决断。
这一边,绑匪司机已经开始催促收费人员给他缴费,办卡。那位收费人员虽然好奇这人车被撞了,却好似无动于衷,于是出于好心询问有没有事,需不需要报警,通知保险公司。那司机连道不要紧,说自己还有急事,请尽快打开挡杆,让自己通过。收费员歪了下头,想不通,但还是将零钱和通关卡递出。那绑匪司机说了声谢谢,正要伸手接过,却被一人半道夺走。
“嗝~”张记者朝那司机喷出一股浓郁的酒气,加之衣服上倒洒的酒,熏得两人直皱眉。“我说,大叔,抱歉了。”他居然向绑匪鞠了一躬。
“啊,没事,没事,把东西还给我吧。”绑匪装作大度的样子挥挥手,想要直接出手抢过张记者手中的通行卡,哪想被他躲过。
“但是!你为什么要突然停车!”张记者这时表现得像一个专业演员,迷瞪着眼,手指绵软无力地指着那绑匪司机吼道。
这下,那位收费员都看不下去了,这纯粹就是醉汉在无理取闹嘛!“yibayo(我说),azaxi(大叔),这里是良才高速收费站,请您清醒一点儿,不要扰乱治安,打扰到其他客人。”
“嗯?”张仁茂依旧眯着眼,歪着脖子打量四周。“啊~呵呵,ceida(对不起/敬语)!”好像认清了自己的境况,向两人行礼道歉。刚做完,又蹿到收费员面前,说:“我要缴费!”说着,不紧不慢地掏出钱包,拿出所有的钱递给那位收费员,其中还夹着另一张纸巾。
“我说这位大叔!”那位收费员终于忍不住拍桌子了,却看见那刚刚还醉醺醺的大叔,这时正挤眉弄眼地对着自己。旋即,迷惑地发现手上一叠钱里面夹着的纸巾,不露声色地打开看了眼,便马上转变了态度说:“大叔,请先让前面的客人出去,您才能缴费。”说完,眼睛不时瞄向商务车,想看清车里的情形,只可惜一漆黑。
“不行!我要先交!而且,他们的我也出了!”张仁茂拍着胸脯,大方的要求给人埋单。
“啊~congma(真是)!这大叔还真是不懂情况啊~”那司机实在是忍不住了,扭动着脖子就想下车。刚打开车门,又突然扭回头,似乎是被人拉住了。接着又等了一会儿,张仁茂和那收费员都在偷偷瞄着,听着。司机回过头,先是瞪了眼张记者,复又笑着对那收费员说:“那个,麻烦您先打开挡杆吧,我们下高速的时候再补卡,确实有急事。”
收费员这时再没警觉,那就成白痴了。面显为难的,往往张仁茂,又看看绑匪司机。正在为难之际,身后的小门被打开了,收费站的组长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组长表情严肃的询问道。
收费员立马站起来,行礼后,又坐下,将事情原由从头到尾讲一遍。说的途中,悄悄地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