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太守还想鼓舞士气,命全军冲锋已不可能了,将士们的畏怯之心已无上限的增幅了,人心皆已心惊胆寒,惶恐万分,仿佛眼前站的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收割人命的死神!而这些士兵,并非他们不愿逃跑,而是他们已经受了极大惊吓后,害怕到连当逃兵都没了力气,不光是人,那一匹匹在追杀百姓时嘶喊凶烈的战马,如今全都低头不作声了。
见众将士皆如此,太守也慌了神,他东张西望,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身旁骑白马的“军师”身上,见其面无表情,似乎在思考什么,连忙凑近了他:“军师……怎么办啊?”
那阴阳怪气的男子,只是冷峻一笑,并没有回答。太守急了:“陈先生!火烧眉毛了,你还在想什么啊?你被袁氏的几大谋臣合力排挤,出逃至此,是谁收留了你?本太守素知先生知恩图报,如今为何不想破敌之策呢?”
“哼……无聊……我陈莫德不需要当谁的提线木偶,陈某人摆布的,是整个天下的棋盘……”军师冷哼着,骨子里透着不屑于太守为伍的冷傲,“陈某人痛恨苏特伦的奸邪和暴虐,但后来发现,袁氏兄弟还不如苏特伦。就你目前的所为,空有苏特伦的暴虐,却没有苏特伦的雄才,你根本不是个值得效忠的主子。”
“大胆!你被田蝮贾、沮建宁排挤追杀,是谁救了你的命!”太守一脸错愕,急火攻心。
“罢了……”陈莫德深吸一口气,“作为兽人的混血,从小生长在兽人部落,长大后在部落内任分部头领的我,亲眼见证苏特伦率领公会军那几乎要灭绝兽人全族,丝毫不给活路的大肆屠杀,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场面,触目惊心。我侥幸偷生,但部族却尽早苏特伦杀害,从那时起,我就不服苏特伦那自以为是的‘正统’,我发誓,只有我活着一天,就与苏特伦势不两立……然而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却和当初的苏特伦一模一样……”
陈莫德的言辞间,透着对太守的失望和心凉。太守并非驭天下之主,陈莫德早想弃他而去,但那种不义之事,他却更不屑于为之。虽为兽人血脉,却不愿行兽人之事,这是他内心的矛盾处。当初他走投无路,一路漂泊,恰逢袁氏尽掠郭星之地便投之,想借袁氏之手除掉苏特伦,却遭到田蝮贾等人的强力排挤,只得继续漂泊。
太守狩猎民众已不是一次了,但今天却是第一次带陈莫德来,先前都是让陈莫德留守府中,而由于现场清理得及时,都没被陈莫德发现。但今日不同以往,虽然陈莫德善意的提醒过他防范梦鱼,但陈莫德本人却已心变。
“可恶……谁还能为本太守分忧!”太守几乎叫破了喉咙,人群中总算走出了一名彪形大汉。此人五大三粗,肩扛巨斧,步行而出,太守一时欣喜若狂,“好!卫队长出马,手到擒来!”
巨汉怒气冲冲的往阵前一站,梦鱼毫不犹豫的向前突进而来。地面发出的震荡声,却不是巨汉的脚步声,而是梦鱼的龙威造成的效果。一阵如同飞沙走石般的冲击,转瞬间,血花飞溅满地,巨汉还没来得及动弹一下,白龙枪已经穿破了巨汉的喉咙!巨汉那笨重的身躯顿时倒地,而此刻的梦鱼,与太守仅有不到十多米的距离!
眼看梦鱼将要直取太守,但此刻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杆长柄的火枪。这个太守看似大腹便便,像是吃得满身流油的庸碌之辈,实则却阴险狡诈。他趁梦鱼专心对付巨汉的那一瞬间,取出了那柄镶着魔法晶石的稀有火枪,这把枪可是他花了天价才从精灵族的黑市商贩手中买到的,无论是装饰还是威力皆是首屈一指,虽不及“追魂影”,射程也破坏力都很有限,但准度却异常之高。就在梦鱼解决巨汉的那一刻,太守已经瞄好了目标,近在咫尺的范围,根本不可能射偏!而当梦鱼回过神来,太守已经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