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竟然敢对尊长兵戎相见,眼里可还有傅家的家法吗?”
龙晴似乎根本不曾看见小莫和燕月的伤,神情冷峻地道。
“三叔,侄儿知错。”小莫立刻原地屈膝,“扑通”一声,跪落于地。
“欧阳先生,侄儿如此不知规矩,龙晴深感歉意。”龙晴对欧阳权欠身。
龙星和龙错见三哥欠身赔礼,也只得万分不愿地对欧阳权欠身,只是不仅僵直,角度也绝对不够。
杨荣晨却是诚心诚意地也随龙晴弯腰下去,对欧阳权赔礼。
欧阳权忙对龙晴回礼道:“龙晴说得哪里话来,倒是老夫气怒之下,和晚辈动手,还伤了他们,实感愧疚啊。”
龙晴也再回礼谦逊:“欧阳先生海涵大量,龙晴佩服,只是小莫是傅家之徒,教导不善之责,确实应该由龙晴领受。”
欧阳权也再欠身道:“龙晴客气了。有什么话,进篷车里面说吧。请。”
“请。”龙晴对欧阳权再回礼,才循着宾客的礼节,与欧阳权进篷车内去了。
龙星和杨荣晨也跟了进去,龙星低声吩咐龙错道:“你就在外面答应着吧。”
“是。”龙错欠身应命。
小卿和燕月也对尊长们微欠身,退立篷车之侧,龙错身后待命。
“去给他止血。”龙错吩咐小卿,又对燕月传音道:“你拦他就拦他,为何还要弄伤自己。”
燕月一边看着小卿师兄过去替小莫点穴止血,一边才回龙错的话道:“我这也是万不得已之举。”
龙错轻蹙眉:“可是怕你们老大打烂你的皮?你就那么怕他?”
燕月无语,他确实是怕老大。其实怕老大迁怒自己确实其中一方面的原因,不过,更主要的是,燕月不想再给欧阳权任何机会,指摘傅家。
有了上次玉翎的教训,燕月深知欧阳权的秉性了,但凡欧阳权觉得自己师兄弟哪个对他不敬,他都是要迁怒到小莫身上的。
偏他是小莫亲爹,自古以来就无不是的父母,小莫到他跟前,永远不在理上。
所以燕月宁可伤了自己的手,也绝不与欧阳权一丝口实,免他又借题发挥,去尊长跟前再数说小莫的不是。
小卿点了小莫肩上的穴道止血,然后才撕开他伤口处的衣服,看了看伤口,虽然入肉颇深,总算未曾伤到筋骨。
小卿顺手掏出一瓶紫莲露来,直接用力灌在小莫的伤口上,痛得小莫脸色苍白,一头地冷汗,身体为倾,跪不稳身形。
小卿冷冷地道:“今儿算是便宜你了,掺了盐水的,上次给燕月用完了。”
小莫咬着牙忍着痛,一声也不敢吭。
燕月想起上次被打后,那犹如再次上刑般的上药,依旧是觉得心有余悸,就是早好得利索的身体某处,也再叫嚣着疼了起来。
燕月对龙错苦笑,七叔您听见了吧,为何侄儿如此惧怕我们老大。
小卿见小莫咬了唇一声不吭,心里却更怒,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地一声脆响,小莫的脸被打得一歪,右侧脸上立刻就清晰地浮出一个巴掌印来。
小莫脸上火辣辣地痛,耳朵也嗡嗡作响。
小卿冷冷地问,语音却是不大:“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挺能耐的吗?都敢当着三叔的面和欧阳前辈兵戎相向了。”
小莫摆正了头,微垂着脸不说话。
小卿扬手,再是“啪”地一声,一个耳光依旧是落在小莫右侧的脸颊上。
小莫依旧是不吭声。
小卿也没有再问话,扬手,就又是一个耳光脆响。
如今已是chū_yè时分,今夜依旧是在放假期限内,各营地间并无命令宵禁,故此依旧有不少人在走动。
小莫与欧阳权动手之时,已是引了一些人围观,如今小莫跪在地上,被小卿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地打下去,已是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远远地围观。
小莫肩上的伤已经止血,脸上的伤却是越来越重。老大打人耳光的力道向来就重,如今他气怒出手,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地抽下来,将小莫的半边脸打得越来越红肿透亮了。
燕月蹙眉,就并不敢拦。这众目睽睽之下,老大既然能如此教训小莫,必定是非常气怒了,自己若是贸然求情,别说救不下小莫,就是自己也得遭殃。
龙错负手而立,不动,也不拦。
燕月不由暗暗着急,实在忍不住,传音道:“小叔不拦一下吗?”
龙错传音回道:“方才你三叔、五叔都已分别传音给我,若是你们老大教训小莫,让我只看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