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霏见夏侯琳琅有了去处,便蹙着眉看向林梅,她与林梅自小就在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知道林梅的想法?还不是为了那舒望瑾,否则怎会追去京城?
林梅见刘雨霏看着她,立马笑眯眯的说道,“我去找我娘,雨霏你不用担心我露宿街头的。”
刘雨霏见这二人说的笃定,于是唤了洛儿一起去见了张家来的人,与刘县令道别之后三人便上了车队中间的那辆马车,其间的装饰比较大方端庄,四角挂着的织锦流苏小巧秀气,就连用来靠背的小枕都比寻常的枕头舒适些。
一上车林梅便不安分了,东瞅瞅西看看,最后实在疲累了才拉着刘雨霏小声说着话,“雨霏,你怎的今日才去京城啊,这样赶不上中秋家宴的。”
“张叔说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伙强盗,绕路耽误了几天,现在官府应该将强盗给收服了,我们可以走近道直奔京城,快的话十四日下午便可以赶到。”刘雨霏拿了自己的手帕给林梅擦嘴,不知为何有些忧心,“倒是你,稔的大胆,竟然敢孤身一人就追上京城。”
林梅擦了擦沾满了糕屑的嘴,见刘雨霏猜到了她的目的也不狡辩,但又顾忌夏侯琳琅,便栖身在刘雨霏耳边小声说道,“我前十七年过得那般倒霉,遇见的男子都那般猥琐,好不容易老天爷可怜我给我送来了舒望瑾,这样飞上枝头的好机会我怎能让别人给抢去?”
刘雨霏默默地看了一眼正望着车窗外景色的夏侯琳琅,再看了眼林梅,生生地觉得那样优良的教养、那样清丽的容貌、那样满腹的才气、那样……还是不举例了,差距太大实在不忍直视。
想罢,刘雨霏又觉得好笑,林梅实在杞人忧天,难道她现在还没发现舒公子眼里就只有她一个么?不然凭林梅的家世教养,京城里甩她几条街的不知道有多少千金闺秀,舒公子却还是对她青眼相加,区区一个夏侯琳琅又算得了什么呢?
“林梅,这些东西给你。”刘雨霏从身旁的小柜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满是檀木的清香。
“这是什么?”林梅接过盒子刚想打开看几眼,却被刘雨霏轻轻拍了一下,坚决的说道,“你到了京城再看。”
林梅只得将盒子放在一边,感觉里面沉甸甸的,也不知是些什么。
只因张管家也怕刘雨霏等人赶不上府里的中秋家宴,因此下午就急忙动了身,这才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晋州城的大门,打算在城里好好歇息一晚,明日清早继续赶路。
从晋州城到京城走近路的话要经过一座荒山,先前就是听说那里闹了山贼张家的人这才饶了路晚到了几日,只要过了那座荒山,再走一日多的路程便可以看到京城那高耸的城墙了。
由于怕晚上出意外,便决定刘雨霏和林梅一间客房,洛儿和夏侯琳琅一间客房,夏侯琳琅怕自家外祖父阻止自己再回京城,因此到了晋州也没有回梧桐苑去看望吴老,但是心里却非常抑郁,显然也很不好过。
第二日清晨四人起床梳洗了之后,张管家一脸凝重的请刘雨霏去外间商量,林梅都已经吃了两三个大肉包刘雨霏才回来,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雨霏,快来吃这肉包,馅好多!”林梅嘴里塞着一个包子,双手还挥舞着招呼刘雨霏过来吃。
刘雨霏这才回过神来,接过了一个包子小口啃着,“林梅,你……要不还是和夏侯小姐回林山县吧……”
“为什么呀?”林梅忙咽下口里的包子,瞪大眼睛看着刘雨霏。
“张管家说那大荒山上的匪类还未被剿灭,就连晋州城的官衙都拿他们没办法,恐怕只能等京城那边派人过来了,我……必须赶在十五日之前到张府,因此,只能试试运气去闯一闯了,但你……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刘雨霏蹙着眉,颇是忧心这件事情。
林梅很坚定的摇了摇头,“这么危险的事情,那我就更要陪你一起了。”她与刘雨霏都是孤女,自小感情深厚,更何况从小到大刘雨霏不知道帮她背了多少黑锅,这次怎么说也不能让刘雨霏孤身一人犯险。
就在二人互相凝望垂目哀伤的时候,张管家又来敲门了,只是这次却是一脸的喜悦,“表小姐,林小姐,楼下有户人家也是赶去京城的,问我们要不要与他们同路。”
刘雨霏与林梅对视了一眼,惊喜的说道,“那我们赶紧下去。”
林梅取了放置在一旁的锥帽连忙戴在头上,她向来爱俏,故此不愿外人见到她毁容的如此模样,昨晚上车的时候也是戴了锥帽才上车的,因此张家的人一直在猜测她到底是貌若无盐还是美如仙子。
而此时客栈一楼的门口停了七八辆马车,有二三十多个镖师装扮的青壮年男子守在那里,而客栈中堂正中央坐了一名素衣少年正在默然饮酒,气质温良,好似上等的暖玉一般,他身旁站了一个青衣小厮,十七八岁的年纪,也是肃然无话。
林梅与刘雨霏下了楼,正想向那名少年行礼打招呼,却不料少年蓦地回过身来,笑容轻浅的开口道,“原来是两位小姐要赶去京城……”
“雨霏,怎么是他啊!”林梅见那少年一身温润如玉的气质,却还是往后退了几步,扯了扯刘雨霏的衣角,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刘雨霏也不由得一怔,蹙紧了眉。
原来此时拱手向林梅二人行礼的正是那日她们见到的王家小姐的夫婿,那个曾经一身红衣骑在高头大马上满面温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