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脸上发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眼巴巴的望着云宝,等他主动替我答疑解惑,谁想他将我调侃一通后只字不提麟夔的事情,而是摇身一晃又变作红棉的模样,道:“你刚说起那黑尾巴小狐狸,倒是提醒我了,不行,我得去找那竹妖去......我说过要帮张元谋一份好差事,可不能让这竹妖给搅了!”

边说边站了起来,然后径自扬长而去。

等我回过神来,眼前哪还有云宝的影子?我怏怏的扒拉着碗里的米粒,生平头一次觉得食不下咽起来。

云宝......

还有那个麟夔,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麟夔,似乎还是与琅琊有过交集的人物。若真如琅琊所说----那差点将我咬死的蝰蛇是麟夔的手笔,那云宝听了,又怎会一脸震惊的模样?

云宝与麟夔,看样子不是真正的父子......

或许,蝰蛇袭击我的事情,云宝之前并不之情?

心里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闷闷的咬着筷子发呆----自己,似乎总是不自觉的在为云宝开脱......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术士,自己竟这般信任与他,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还有那黑尾巴小狐狸!

云宝的道术看起来高深莫测,可他竟说,那黑尾巴小狐狸的道行犹在他之上......

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从我下山至今,怎就没遇到过一个正常的人呢?

我揉揉晕乎乎的脑袋瓜子,索性抱起碗筷去找张元。

一个两个的全都惹不起!还是去张元那儿找回点自己身为狐妖的尊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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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与红棉约定的十日之期了。

这几天,云宝顶着红棉那张脸,领着张元天天往留仙镇跑,说是要替张元谋一份好差事,张李氏劝了几回,见这位‘红棉姑娘’精神抖擞再不复之前生无可恋的委顿模样,便由着她去了。

“有点事情做,总比窝在家里胡思乱想要好!”张李氏见我盯着红棉离去的背影神色阴郁,还好心的开解与我,可她哪里知道,我是因为云宝那滑不留手的狡诈性子而犯恼!

一连三天,我软硬兼施用尽了手段,也没能从云宝嘴里掏出半句我想要的答案。也不知这小崽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他都守口如瓶,压根儿不透露一丝口风,时至今日,我连那麟夔生的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更遑论去打听云宝的出身来历了。

术士什么的,果真最讨厌了!怪不得被称作妖族的克星!

我躺在屋脊上恨恨的揪着手里的树叶----这死云宝,怕是知道我还会追着他问东问西,于是草草的吃了晚饭就回屋躺着了,说是白日跑的路多,累坏了,要早早歇息。我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竟然信以为真,于是慢悠悠的吃饱喝足,擎等着晚上回去好有力气对付云宝.

哪知道,这厮竟然给我来了个金蝉脱壳!

那躺在床上的,根本就是个施了障眼法的枕头......

死云宝!

我把手里的枫杨叶子当成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小术士,一下一下撕得起劲儿,却不防身边忽然多了个人出来。

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忽然多了一丝草木清冽的气息,我警惕的扭头,就见琅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屋脊上了。

“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琅琊没说话,只自顾自的在我不远处坐了下来,学着我的模样从伸到屋顶的枫杨树上折下一片叶子,然后摊到掌心细细的看着。

我傻呵呵的望着琅琊,半晌,就见他抬手将那叶子丢了出去,然后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出神。

我顿时觉得心里发毛,刚想起身理他远点儿,就见琅琊开口道:“云宝说你怕我。”

呃?

“你去找云宝了?什么时候?”我顿时急了:“他不过是个孩子,就算言语之中对你有所冲撞,你大人大量宽宥他就是了,何苦要跟他计较!”

“是他找的我。”琅琊认真的纠正道:“我才没那么闲,去跟一个籍籍无名的野孩子计较......”

“你才是野孩子!”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屋脊后头跳了出来,恼羞成怒的吼道。

云宝?

这家伙,一直都在屋脊附近藏着的么?

怎么我一点知觉都没有?

我愣愣的望着云宝,就见他一张脸涨得通红,盯着琅琊一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的狠厉模样。

“呵,舍得出来了?”琅琊轻笑一声道:“我以为你还要再藏上一阵呢!”

见云宝眼神如刀紧盯着自己,琅琊笑吟吟的道:“你这耐性,比之麟夔,可是差远了。”

云宝闻言剜了琅琊一眼,气呼呼的坐到了屋脊上。

“怎么?怕我跟这花毛小狐狸说你的不是,偷听不成,就打算明着监察是吧?”琅琊难得好脾气的调侃道。

云宝乜了琅琊一眼,默不作声。

我看看云宝,再看看琅琊,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俩人,什么时候这般熟悉了?

难道,云宝真去找过琅琊?

他都不怕琅琊那反复无常的性子么?

还是因为,有麟夔撑腰,所以无所畏惧?

我正自臆想,就听琅琊懒懒的对云宝道:“你放心,你揣的什么心思我自不会跟这小狐狸多言,不过,我倒是奇怪......”

琅琊顿了一顿才又道:“我只是奇怪,也不知道这花毛小狐狸有何异于常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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