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细雨中,她打着一把油纸伞,伞在黯淡的月光下,折射散光亮,给她的脸颊多了些金色光芒。
女子只是站在那儿,脸上挂着一种满意的笑容,一种他从未在她脸上瞧见过的。
整个人那般随意,自然,甚至带着胜者的得意。
“我是男子,淋雨而已。林小姐,你该回府了。否则该说不清楚的。”
李玉端笑笑,语气却是疏离。
雪裟不去管他,只是招手,她乘坐的那一辆小马车便驶向了李玉端。
他问道:“你这是?”
雪裟不紧不慢地走了上前,自己撑着的伞,散落些雨珠在绣鞋上。
缓缓的开口道:
“殿下,今夜的事情,原本该是您与我父亲两人之事,雪裟插手此事。
但用心,却都是在殿下身上的,愿殿下明白。”
“林小姐,我的确有一事不明白,你与你的父亲,明明做的是同一件事,为何你的做法,全然不同?”
李玉端问她,眼神很危险。
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她的,原本她今日就不该出现,如果消失,也是没有破绽的。
“殿下为何这样问?难道是认为雪裟所做的,会比家父所做的,更无用于殿下吗?”
她淡淡问道,并不算是回答吧?
李玉端:“你父亲准备好了要劫财,我能够得到的是三百万两银子,可,今夜他的人,全都消失,你!取而代之!”
“母亲!母亲!快开门啊!”
屋子外面下着雨,林展颜死死的拍打赵氏的房门,里头没有亮灯,但一听见声音,门便开了一条缝。
赵氏梳妆打扮好的出来,惊讶地看着林展颜!
原来她一直在等人。
林展颜踉踉跄跄进了屋子。问道:
“母亲!您是在等爹?”
“展颜,你怎么这个样子回来了?你爹在哪儿?他进京了没有?”
赵氏显得有些慌乱,却还是以问题回答。
林展颜:“母亲,爹那儿出了问题。有人劫了我们的银子!”
“什么?你没事吧?”赵氏立刻问道。
“我没事,爹不让其他人随着他去放银子的地方,是后来爹朝我那里逃跑来的时候,我才知道的!”
林展颜说着,却是心里乱了。他要是在的话,凭着他的武功,好歹也能够留下一两个人,询问一番线索!
“原来是这样!那你爹没事吧!”赵氏松了一口气,又问。
“爹还好,但是已经被郡王府的人抓走了,要是皇上知道了,爹就活不了了!”
林展颜大声说道,赵氏立刻捂住他的嘴巴!
他怎么连这个都告诉展颜了?
神神叨叨地看了一眼屋子里头,又问:“知不知道是谁干的!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这可是第二次了!你爹就不能多带几个人吗?”
看着赵氏哭天抢地的前奏。林展颜立刻冷静道:“母亲,你先别伤心,爹要您想办法!”
“想办法?快!快去把你舅舅找来!快!”赵氏立刻回神道。
林展颜:“好!”
一溜烟的便跑了出去!
赵氏看着林展颜,眼神是乱的,他不会知道了吧!
说好的不能害展颜,他竟把那孩子放进这样的险境!
林展颜慌乱的去找林方,林方马车驾的也快,快要到家里来了。
他做了这么多的好事,也是到了时间。不过他应该没有想到林展颜会来找他吧!
正在这时,文山派的人。却也快追到了城北。
雪裟:“家父做的,乃是找伯父夺取钱财,交与殿下,殿下能够得到这一笔钱。
我所做的。也是夺取钱财,交与殿下,有何不对?”
她倒是冷静异常,有时候他都怀疑,这个小小女子究竟是经历什么,才会这样强悍。
李玉端只是笑笑:“这可不一样。你给的是两百万两,你要带走一百万两,我岂不是损失?”
“若是这么说的话,殿下是否想知道这笔钱的用途?”
雪裟走近了,两人只是隔着一步距离,区别是一个人湿透了,另一个人撑伞。
李玉端:“但说无妨。”
他的眼神,停顿了。
“殿下可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您,李荛端娶了于文的女儿,于瑶为妻?”雪裟缓缓道。
他点点头,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上一次,乃是李荛端夺取了于文的钱财一次,那一次,那几乎原本就是他的钱财。
他都对自己的岳父下了杀手!肖潋曾经与我说过,于文是为皇上敛财之人。
这次进京带有这么多的钱,您肯定能够明白,此乃充盈国库之用!”
李玉端点点头:“没错,丞相要出发赈灾,加上近来招兵买马。”
“殿下不妨想一想,若是于文再一次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丢了钱,皇上怎么可能饶的了他!
而这个时候,恰好!四皇子李荛端被抓住,藏有数万银两,是不是便能够落下一个罪名?”
她说着,语调自然,稍作定顿的时候,李玉端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是因为她的主意,而是想起了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她恨李荛端,她要杀他!
“林小姐想的很好,但是,你带走一百万银两,如何悄无声息地放到李荛端的地盘?
如何叫他与钱财联系上呢?”
李玉端问道,后面赶上来的马车已经到了。
雪裟也看了看那里打了火光的马车,轻声答道:
“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