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绝对不会这样做,便是叫我受尽万般折磨,我也一定能够保住孩子的平安!”
女人开口,对着身边的婆子道。
尾调拖着女子特有的呜咽叫人听着难受,仿佛有说不完的忧愁。
“我说夫人,您倒是快些决定了,要不然就听老婆子我的,问问家里的大人再说……”
赵婆很不耐烦的答,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屋子里的装饰,要说这个院子倒是普普通通,可这里头却不一样,红木的桌子,金银的摆件,哼!
又是哪个大人的外室罢了,还有了孩子,真不知道这女子是家的野花……
她看着这软塌上的女人,虽然此刻双眼无神,眼皮下的乌青颜色深厚,可能也有怀胎的缘由,可的确算不得什么销魂人物。
“你确定要那么多人?我少不了你的银钱,不必往天大了说!”
于瑶冷冷的说,压抑住了对孩子的担心,她虽然很怀胎已经七月,却也没有失了精明。
“夫人,您这胎位可是老婆子我见过最为歪斜的,旁的不说要是这最后几月再不回正,这孩子可就多半要难产,您多找几个婆子来,总是保险的。”赵婆子继续道。
想着她那几个认识的年老接生婆只要一串铜钱就可以打发,真是没有什么缘由不带着人家撑起场面,也好让自己,赚她一笔才是。
赵婆子一边说话,泛白的嘴唇一搭一搭的,不时溅出些唾沫星子。
于瑶看着只觉得一阵恶心,那赵婆子身上的味道像是带着咸腥,叫她胃里翻滚。
“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吗!你先在我这儿住下照顾,到时候再请不迟……”她说。
赵婆子又道:“早些招呼下去总是好的,你看要不然还是找找大人商量?”
“你出去吧!有人会带你去住的地方。”于瑶吩咐,捏着自己的鼻子,双眼向上翻着,厌恶的模样倒是真的毫不掩饰。
“走吧!”瑶儿在旁边喊道,催促着赵婆子出去,一边仔细的留意自家小姐的反应。
这一对主仆已经在京城消失了多月,于文死的那一日,于瑶这才知道李荛端的真面目,而即便她已经想尽自己的办法却也只是弄臭了林家的名声,王氏下狱的那一日,于瑶开心的在于文的假坟头连上了三柱香!
可后来,王氏又被释放,再后来整个林家都悄无声息的走了,于瑶只是一介商人,即便是她花了大价钱请人跟踪林家人,却依然没有下毒手请杀手造访!
直到她认出了林家人所走的路线,她这才明白,于家的藏金才是她最重要的东西!是所有人都想要的东西,她可以凭借着那一批宝藏获得比李荛端不知强大多少的人的帮助!
帮助她杀了林方,杀了李荛端!
“瑶儿,我觉得很不舒服……头疼!”于瑶狠狠的捏着自己的眉心道。
“小姐,要不要我喊大夫过来?没事吧!”瑶儿关切的问。
“不行,我们现在越低调便越是安全,这村子里哪里有什么大夫,婆子倒是有几个,可你千万不能进城,太不安全了!”于瑶冷静道。
林家一家都被他杀了,自己绝不能出现,否则等到他明白祖坟的宝藏还有更深一层的时候,她也就活不了了。
“现在他一定在四处找我们的消息,我们必须要小心!”
瑶儿看着自家小姐被肚子里的孽种折磨的不成人样,实在是心疼极了,忍不住怒道:“小姐!你的身体要紧,要我说早就该一副药下去把这个孩子给化了!
李荛端现在逍遥自在,先帝驾崩以后,新皇帝什么都听他的,早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么还有时间去找你!
要我说不必畏畏缩缩,万一生这个孩子弄垮了自己!可怎么了得!”
于瑶叹气:“你以为他要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瑶儿,你还不明白吗?李荛端有了林方的那一条路,得到的可以收买一支军队!
不算多,不算少,更加不可能抵挡李泉的一道兵权令,可他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弑父,占尽了所谓的先机,你觉得他会放弃另一条登上皇位的路吗?”
“小姐,你说话越来越奇怪了!要我说,一切都是林家的错!他们死的活该!只是杀他们的不该是李荛端,应该是我们!”瑶儿继续道。
她只是太过心疼于瑶,现在她们只剩下维持几个月的钱,其它的根本不敢动,就怕露出了踪迹被李荛端找到,而另一方面于瑶的这个孩子怀的这么辛苦,三天两头的呕吐疼痛,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对了……小姐,我今天去街上,好像明日要处斩林雪裟了。”
瑶儿似乎漫不经心的说。
于瑶却是一个激灵,无神的双眼里渐渐凝聚出一些忧郁,眉头皱着。
“她是弑君罪,诛九族,不过九族里面林家的人都死光了,明天她只能一个人上刑场了。”
“你说,李荛端连她一起,是为什么?”于瑶缓缓开口。
肚子似乎没有那么痛,也不想要吐了。
“先帝不就是死在了她屋子里的桌子上吗?手里拿着她的茶杯,杯中有剧毒,传言她自己也喝了几杯,当着先帝的面喝了解药,眼睁睁看着先帝咽气!”瑶儿绘声绘色的说,大手大脚的比划着一个将死的形态。
是啊!她知道自家小姐很恨那个人!
“她的确没有什么不敢做的。”于瑶道。
“外面的人都说林雪裟恩将仇报,先帝把她从臣女钦点成郡主!还要为她招一个羌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