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哥……”在江承枫处于盛怒中,无人敢靠近的时候,沈之悦突然上前抱住了他,“你冷静一下。”
他很高,沈之悦只到他的肩头,脸刚好埋在他的胸口处,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胸腔里憋着浓浓的怒火,想是这次一定被石磊气得不轻,不然以他的脾性,遇到任何的事情,从来都是沉着冷静的可怕。
“之悦……”江承枫身体仿若被电流击中一般,蓦地一震,面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竟有些手足无措。
她一向含蓄内敛,别说是现在屋子里有其他人在,就是他二人独处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主动地抱过他。
“江大哥……”沈之悦伸出手,一下下轻拍他的背脊,像是个年长的姐姐一样轻声劝慰他,“人难免都会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原谅石副官这一次,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不好?”
还不及江承枫开口,便听石磊怒喝道:“谁要你这女人求情!”他的态度极度傲慢,语气里也充斥着对沈之悦的鄙视和不屑。
在他看来,好女人最基本的标准,无非善良和忠贞这两点,而她一样都不具备,一个带着孩子的有妇之夫,却不知廉耻地赖在少帅身边不走,更是处心积虑地想要谋害少帅最信任亲近的人。
上次废她一只手,真是便宜她了,按照一些大家族的家规,就应该把她浸猪笼沉塘,少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被这样的货色所迷惑,让他十分的不理解。
“你快闭嘴吧!”韩彬真恨不得抽他一大嘴巴子,这个一根筋的家伙简直要把人气死。
他看着江承枫此刻佳人在怀,眼中已经没了旁人,便趁机拖了石磊出去跪着,他相信沈之悦一定能说服少帅放过石磊。
“之悦……”待书房里只剩了他二人的时候,江承枫轻轻推开她,他低头凝视着她姣好的面容,心里异常的复杂,“你都不问我为何要把秦冰关起来吗?”
沈之悦摇了摇头,“你这么做,自有你的道理,无需跟我解释。”
“她害死了馨月,你不恨她吗?”江承枫按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一想起秦冰做的那些恶事,尤其是对她的伤害,他就恨不得将那女人千刀万剐。
“恨,当然恨。”沈之悦大方地承认,“无论她逃去了哪里,我相信江大哥定会把她抓回来的,欠下的债,始终是要还的,不过是个早晚罢了,我不着急的。”这个女人三番五次地害她和表姐,她怎么可能放过她,定是要她付出代价的。
沈之悦确实没让韩彬失望,最终江承枫没有要石磊的命,但赏了他五十军棍,解除了他一切职务将他从江家军除名。
这对石磊来说反倒比杀了他更难受,他是个军人,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想这么屈辱地离开军营。
“先保住命再说吧。”
韩彬没好气地将他拉去刑房领罚,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没脑子的家伙,秦冰除了谋害了沈之悦和之前的少帅夫人外,还伙同洋人残忍地拿无辜百姓做活体实验,简直丧心病狂,等同于叛.国,罪不容诛,可面对铁证如山,这家伙就是不肯相信,果然中秦冰的毒太深。
自那日石磊的事情完了之后,沈之悦的日子一直过得很平静,看书,吃药,自己医治手伤,偶尔去医院接受安琪的检查,一晃就到了二月里。
这一日,安琪又忙于工作抽不出时间过来,一大早让人捎了话来,请她去医院找她。
江承枫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总是会陪她去,但今日他一早就去了军营,此刻不在府里,她收拾了一下,准备自个儿去医院复查。
然而虹荞却不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昨晚就上吐下泻,整个人虚弱的下不来床,连今日补身子的汤药都是托别的丫鬟送过来的。
她索性就只带了关桐一个人出门,马车一路向东驶去,却不是往城里走。
关桐立马警觉不对,想要制止车夫,却发现自己竟然手脚发软使不上劲儿来,她脸色蓦地一变,但还不及她开口,沈之悦便用眼神制止了她。
很明显这是有人设下的套要开始收网了,既然自己已经入套,便只能静观其变,看看他们究竟想要耍啥花招。
见她如此淡定,关桐心里委实佩服,但也无比懊悔自己的大意,居然被人下了药都不知道,丢韩教官的脸不说,小姐最好是没事,不然回去了少帅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夫人,请下车吧。”
马车在一幢竹楼前停下,沈之悦撩开车帘,见车夫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人相貌普通,属于丢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是以她刚刚上车的时候并未注意他,只以为是府里新来的车夫,哪成想就是这种存在感很低的家伙才最可怕,叫人防不胜防。
她不发一言下了车,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见这里翠竹环绕,依山傍水,门前种两棵桃树,还未到花期,但青山绿水,景色也是相当宜人。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她回转过身,目光淡淡地扫过那人的脸。
“夫人请先进屋。”那人不卑不亢,态度却也恭敬地让人挑不出错处。
关桐想跟着进去,却被拦住,“小姐……”她担心有诈,欲要动手。
沈之悦却冲她摇了摇头,她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关桐又被人下药,自顾不暇,而眼前这车夫绝对是个练家子,硬拼肯定是不行的,且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进得屋内,里面的布局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