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知道是这样,萧去病却还是做出和解的态度,一把将他扶起,语气平淡道:“李相说哪里话,李相总揽朝政这么多年,威望无人能及,去病如何敢记恨李相。只要李相不再说去病有谋反之心,去病就谢天谢地了。”
李林甫赶紧道:“不敢不敢,再也不会了。”
萧去病笑着道:“既如此只要李相不再故意与去病为难,去病自然也会对李相礼敬有加。”
除去了王鉷这一家狂妄小人,萧去病倒不想继续与李林甫为敌,一来自己的精力不能一直用在朝斗上面,二来虽然李林甫确实罪大恶极应该千刀万剐,但除非他死了职位由自己接替,否则最终还是为杨国忠做嫁衣。
相比于李林甫的老谋深算阴险狡诈,杨国忠的轻佻,胡作乱为反倒对大唐的危害更大。李林甫虽然坏,但却基本是个守规则,遵守法律和程序的人。
他所有害人的伎俩都是在律法的框架下进行的,而杨国忠却是漠视规则,破坏法律和程序的人,没有能力偏偏还自视甚高,做事又愚蠢轻佻。在另一个时空就是因为他的自私直接逼反了安禄山,还是因为他的自私逼迫得葬送了哥舒翰麾下的二十万大军。而在这之前,又是因为他的贪功和无能几次征伐南诏累计消耗了大唐十多万精锐。
相比起来,让杨国忠做宰相要比李林甫做宰相危害要大得多。现在既然王鉷已经倒台,李林甫又表达了和解的意思,自己有何乐而不为呢?
李林甫人精一个,一下也从萧去病的眼神中看出了萧去病的和解的诚意,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倒是杨国忠心里颇有些郁闷,说好的统一战线呢?然后他又在心里以自己阴微的心思暗想,或许辅臣只是暂时敷衍李林甫吧。嗯,
王鉷本就着了风寒,一下就惊悸得晕了过去,李隆基也气恼厌恶得不愿在多看他一眼,当即降下旨意。
免去王鉷的一切职务,将王鉷王焊王准,已经邢縡等斧头帮一干要犯,加上参与作乱的万骑果毅曹羽葛春以及幸存的数十名万骑士兵全部收监;着令萧去病、杨国忠、陈希烈还有监察御史裴冕审理此案,以萧去病为首。
与此同时,查封王府,所有家眷为奴为婢,查抄王府家产;仍然由萧去病领头,查处缉捕所有与此案有关人员,务求不要放过一个乱贼同党。
在两名飞龙禁军歪着头一脸嫌弃地将王鉷拖下去之后,李隆基就稍微有些倦了,但对此次平定叛乱的第一功臣,李隆基还是打起精神,趁着几名大臣都在,他决定好好奖赏一下萧去病。
“辅臣这次真是多亏了有你,若不你来报信,又提前预知这些贼子的阴谋,后果当真不敢设想。你这次又立下如此大功,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奖赏。”
萧去病恭敬道:“此事全因陛下洪福齐天,臣何敢居功?臣什么赏赐也不要!臣就是有些话想向陛下进言,希望陛下能深思之,就算是陛下对臣的赏赐了。”
好吧这话说的有足够无耻,足够谄媚。但萧去病也没有办法,身边全是奸臣,皇帝有耽于享乐老糊涂了,逼得他不得不说些违心的话。
果然这话李隆基听了十分高兴,大笑对其他朝臣道:“看看,什么是忠臣?功高而不自矜,还时时刻刻想着王事,果然是至诚至信。好吧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朕自当深思之。”
萧去病环视了众人一圈,再次将目光看向李隆基,恭谨地道:“请陛下恕臣大胆,臣想做个假设。”
“什么假设?”
“臣怎么也没想到护卫陛下周全的龙武禁军会是这样的战斗力,龙武禁军是这样,想来羽林军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看向陈玄礼:“陈老将军,去病并不是要针对你。而是想做个一个假设,今天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想必要不了多久,整个天下就都会知道了。以前大家还不知道龙武禁军是这样的,现在大家却突然知道了。请大家设身处地把自己设想城边镇的节度使,或者是边镇普通将领或者是普通一边军,当你们知道长安禁军的战斗力是这么低下的时候,心里会作何想法?”
所有人包括李隆基全都神色一震,眉头一下皱了起来。没想到萧去病会突然说起这个来,但他说的却全都是实情,设身处地把自己想成一个边镇节度使,甚至一个边镇普通将领,看到长安如此空虚,长安又如此繁华富庶,怎么可能不在心里有想法。
见没人说话,萧去病继续说道:“臣的假设就是,还有十多天时间,安西军献捷的队伍就要到达长安。因为要押运一万多匹骆驼的金银珠宝和大量战俘,这次献捷的队伍有八千人。臣在山上的时候就听师父讲过安西军战力冠绝天下,臣也在安西军呆了这么长时间,安西军的战力十分了解。
臣敢确定若是正常发挥,一千安西军就能轻易击破两千飞龙禁军,而飞龙禁军战斗力又几倍于龙武禁军和羽林军,臣以为如果打起来,八千安西军可以非常轻松地攻占长安,杀光陛下三支禁军,将陛下和百官挟持!”
看到众人一脸震惊的表情,萧去病赶忙道:“当然安西军不会这样做,臣出身安西军与安西军在河中浴血奋战一个多月。臣知道安西军从将军到士兵每一个都是赤胆忠肝忠君爱国的好汉子,这一点臣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做担保!”
“但是,臣是说如果,如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