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屠,我就是做鬼了也不会放过你!”
拓跋守寂目眦欲裂,状若疯狂地大骂中,萧去病麾下将士无不勃然大怒,义愤填膺,李天锡就想上去给他掌嘴,被萧去病用手势制止了。
萧去病朝李光弼还有他身后一名看上去十六七岁,身高体长的少年将领拱了拱手,道:“多谢李将军及时援手,帮我控制住了局面。”
李光弼和他身后那名少年将领一脸好奇地看着萧去病,还有他身旁那匹高大神骏到不像话的白龙马。果然是少年英雄,难怪能相助高开府在河中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年纪轻轻就封为开国公。
除了这个,更让两人惊叹的还是萧去病的带兵能力,麾下不到两千将士,一千安西军就不说了,百战精锐,冠绝边军。可是一千飞龙禁军在他手里,短短一个多月,竟也淬炼得像把锋芒毕露的绝世神兵。
这精神气质,这锋锐之气,竟然完胜自己麾下这五千安远军,而且只用了这不到两千人,竟然就在正面战场击溃了三万党项羌骑兵!
“萧将军说笑了,萧将军早已胜券在握,我们来与不来都是一样的。只是萧将军,现在准备如何善后?”李光弼又不傻,他如何会看不出,萧去病这边,是有些埋怨自己来早了的。
真是个狠人啊,一见到自己率军前来,南岸的李晟就率兵痛下了杀手,若是自己晚来一点,只怕这三万党项羌骑兵死得会更多。而在这之前更是扫荡,屠杀了党项八羌数万部众。
李光弼和李晟算是老相识了,之前两人一同跟随四镇节度使王忠嗣征战吐蕃,关系非常要好,在这之前,李光弼通过李晟的讲述,便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被俘的拓跋守寂也在旁边,并没有表示异议。可知情况属实。
党项八羌怎么说也是归朔方节度使管辖,虽然萧去病是由皇帝亲自派遣来到宥州平乱,而且也确实是党项羌理亏在先,但在朔方军的管辖地盘。一下死这么多人,而且涉及到今天朔方的长治久安,萧去病确实应该给朔方军一个说法。
“我会拿出一个解决方案,给你们一个交代。”萧去病说完便转过身,走了两步。来到被两名飞龙禁军仅仅按住的拓跋守寂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对于党项羌那些还没长大的无辜孩子,我表示很抱歉。”
拓跋守寂血红着眼睛狠狠地看着萧去病,眼中的怒火依旧像是要吃人一般,他被人勒住了嘴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周围的唐军将士,李倓,李晟。马燧,阿米尔江,顾小俊等也都不可置信看着萧去病,萧将军(师父)竟然会说抱歉。
“我承认当初下达整个命令的时候,怒气冲天,有些丧失理智,但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或许我依然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不为别的,就为改变你们党项羌,还有其他内附部族一些固有想法。在这之前。你们总以为反叛没什么的,大不了逃到回鹘草原上去躲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再回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一切照旧。对不对?”
两名飞龙禁军松开了勒住拓跋守寂的带子,他再次大骂起来:“屠夫,你不要血口喷人,有这些想法的只是少数亡命的盗匪!八部首领并没有反叛!”
萧去病冷笑道:“那你为何不派兵消灭这些盗匪呢?别说这些盗匪劫掠财物,你们没有参与分赃?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天攻打延恩县城的时候。你们各部派出的心腹哨探就和这些盗匪同来同往。
你们就是怀着这个侥幸的心思,自己躲在后面得好处,看风色,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这些亡命盗匪。既然你们放任这些盗匪胡作非为,攻击唐军,追杀皇帝陛下的爱孙,你们就要为他们的反叛行为承担责任!
我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就是因为你们的这种心思,就是要杀一儆百,杀到你们心痛,杀到你们害怕,我就是要告诉你们党项羌和所有内附部落,对于背叛大唐,或者是纵容背叛大唐的行为,我绝不姑息,绝不原谅。
除此之外,我必须要保护我身边的,我亲近的人,我没想到别的办法,所以我必须要雷霆手段,震慑那些敢对我身边人动手的人。
让他们在想动手之前,必须好好掂量一下,是否承担得起我雷霆万钧的报复!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拓跋守寂双目喷火,浑身颤抖,这是一个怎样铁石心肠的人啊,在他眼里,从来没有把人命当一回事,为了一句震慑,为了达到他的战略目的,不惮于对上万无辜的孩子举起屠刀。
李倓满是感动和内疚,师父这么做全是为了他,李晟等人心里则对萧去病多了一分敬畏,李光弼和他身后那名少年将领则听得胆战心惊,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到脊背。
“大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疯子,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非要采用这么激烈的办法?为了一句改变,一句震慑,你就随手屠戮了数万党项部众,对还没长大的无辜孩子举起屠刀!”
拓跋守寂情绪激动,歇斯底里地怒吼道,眼睛里的怨恨和杀意简直要冲破天际,看得人不寒而栗。
萧去病看他的眼神微微有些闪躲,随后恢复了平静:“对于那些还没长大的孩子,他们确实是无辜的,他们充当了这个事件的牺牲品,我只能说抱歉。”
顿了顿,萧去病道:“你们可以恨我,但只要有可能,以后我依然还会这样做,直到所有的内附部族真正臣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