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麻木地点点头。萧去病心中忽然灵机一动,问道:“王忠嗣,是不是你派人刺杀的?”
王忠嗣在天宝八年突然暴毙而亡,与党项八羌决战的时候,萧去病又听张献诚对康神奴说王忠嗣是被他们害死的,加之令狐流云又说那个杀手是世间最顶尖的刺客,几条线索联系起来,萧去病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安禄山惊奇地看着萧去病,脸上表情不停变换,冷汗继续在流,然后就在所有围观群众的惊诧中,缓缓点了点头:“王忠嗣也是被张献诚找的聂星魂杀死的,用得的正是毒针。”
围观人群一阵大哗,对于王忠嗣的勇武和用兵如神,为大唐带来的几场决定性大胜,很多人都依然崇敬缅怀。
现在听说是被安禄山这个幽州杂胡害死的,很多人顿时就气愤填膺,恨不能赶紧让萧去病一剑捅死这个杂胡为王忠嗣报仇,为大唐除害!
“聂星魂什么来历?他的毒针你可有解药?怎么找到他?”
“据说是唐门弃徒,极其擅长伪装和隐藏杀意。他的毒针我也没有解药,只有张献诚能找到他。”
萧去病有些失望,凝神听了一下四周动静,他笑望着安禄山的眼睛,开口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照实回答了,我就放了你。”
安禄山浑身像是羊癫疯一样剧烈颤抖,牙关打颤,萧去病淡定从容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蛇牙是不是你创立的?你是不是一直在密谋造反?”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安禄山的回答,安禄山的眼睛也越来越红,打了足有半分钟的冷摆子,最后他歇斯底里地大喊:“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啊,你把我往死路上逼……”
“杀你。”萧去病轻声笑道:“我当然会杀你,这需要一个过程。”
“啊……啊!”一声杀猪也似的尖叫,萧去病剑尖一划。将安禄山的食指给切了下来,死胖子安禄山竟然疼得痛晕了过去。
“去提桶冷水过来。”萧去病拄着剑,看了一眼身后之人,笑着道:“这杂种胡装死。才切一根指头,何至于此呢?你们说是吧。”
自然没人做声,看到安禄山痛苦万分的样子,大多数人心里也是一哆嗦。
很快冷水提来,正准备往安禄山脸上浇的时候。就看见正东方向跑来一队骑兵,最前面几人一边大声呵斥驱散前面挡道之人,一边大声喊道:“圣旨到,萧去病接旨!”
“圣旨到了,萧去病这下惨了!完蛋了!”
“唉,这萧去病也真是啰嗦,刚才一剑杀了那幽州胡不就行了!”
“你知道个屁!萧去病就是知道自己闯祸了,所以要取得那幽州胡的口供,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陛下肯定会帮幽州胡……”
自萧去病点齐人马围攻东平王府开始,围观的众人便一直心怀忐忑地等待皇帝旨意的到来。现在终于来了,大多数人就开始为萧去病捏着一把汗,而那些胡人使节则满心期待这次皇帝会龙颜大怒,直接将萧去病杀了!
萧去病看了看地上的一座肉山,又看了即将赶到的几名传旨中使,万分无奈地取出一块丝绸擦剑入鞘,而在这时,安禄山狂跳不止的心跳也一下减缓,悄悄长出一口气。
命总算保住了!
两名小宦官已经被吓得呆住,随后赶到高力士看了一眼大街上安庆宗的死尸。又透过大门往东平王府里面瞄了一眼,最后定睛在刚刚清醒过来的安禄山身上。
这才松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圣旨,大声道:“皇帝有旨。萧去病接旨……”
萧去病躬身领旨,围观众人竖起耳朵,凝神静听,有人担心,有人期待,一旁的飞龙禁军和萧去病亲卫紧张万分。手里里全是汗。
“……萧去病于国有功,复升为梁国公;东平王买凶杀人,着降为东平郡公,禁足东平郡公府,由飞龙禁军把守四门,全府上下,无旨意不得外出。令梁国公即刻入宫见驾!”
随着高力士的宣读圣旨完毕,的空气仿佛僵住了一样,随后萧去病直起身子,接过皇帝手诏,这个时候,周围这才轰然一片。
萧去病麾下一百多名亲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开始高声欢呼;与之相对的,是那些胡人使节瞪大了眼睛,表情吃惊道了极点。私自带兵围攻东平王府,杀了这么多人,就这么完了?
这怎么可能嘛!
大多数长安百姓也愣在当场,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在他们的理解范围内,所有的人面面相觑,满是疑惑,没有人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安倍晴明和猿飞晋三两眼放光,猿飞晋三反应最快,等等萧去病和高力士他们走远以后,立刻拉着安倍晴明就往家里赶。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一边走,一边激动地说道:“但有一点几乎是无疑的,从今天起,至少在几年时间内,梁国公将再无制约,一飞冲天!”
没过多久,宣阳坊的杨国忠和杨贵妃三个姐姐,接到了心腹吓人带来的,让他们惊愕至极的讯息,嘴巴一下张成了一个o字。
武威王府,高仙芝兴奋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几名心腹,马璘,刘单,荔非守瑜大声道:“通知摆酒,庆贺……”
很快的,长安城内,其他权贵世家同样收到了这个讯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大明宫紫宸殿,李隆基在听完高力士的简短汇报后,同样震惊了一瞬,但随即被激动的情绪给冲散,相比于能让他延寿六十年来说,就算萧去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