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伽异上前请战:“父王,天策军没箭矢和火油了,让我带队上吧,必须要尽快将他们歼灭,否则他们的援军一来,就前功尽弃了!”
阁逻凤站在小土坡上。天策军的弩箭和火油存量可以大致看得清楚,目前看来,大概还够两次到三次的消耗。阁逻凤有心用白蛮奴隶全部消耗掉再上,又担心天策援军会赶到。咬了咬牙,取了个折中的办法。
“罗望咩,你在压着四千白蛮奴隶再冲一次,之后你率六千精兵一鼓作气,务必一次冲破这支面前的天策军阵!
风伽异。你率领剩下的九千兵马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并防止天策援军突然杀到。”
罗望咩领命而去,开始弹压白蛮奴隶,阵前训话,而战场的另一边,三千天策战士正在利用这短暂的间隙,抓紧时间吃干粮,喝盐糖水,因为是第一场硬仗。这次他们带的干粮全是羊肉松和烤鲸鱼肉,一个个吃得香甜。
指挥这支部队作战的正是萧去病麾下第二爱将,壮武将军马燧,此刻他正对麾下将士大声打气:“天策府的将士们,各位兄弟们,南诏蛮子马上就会发动总攻,我们的弩箭和火油已经不多了,你们怕不怕,有没有信心将他们打退?”
回答他的三千天策将士的齐声应和:“天策军战无不胜!”
马燧继续大喊道:“那就让这些南诏蛮子见识一下我们天策军的厉害,即使不靠弩箭和火油。我们也能把他们杀退!兰陵王的援兵马上就要到了!”
“杀尽胡獠,觅个封侯!杀!杀!杀!”三千杆长矛一齐高举着,三千名天策军战士的脸上,全是兴奋和狂热。斗志竟然愈来愈旺,声震云霄。
远处观战的阁逻凤傻了,他的视力极好,眼看这支天策军已经将弩箭和火油消耗得差不多了,陷入绝境,怎么反倒还更加亢奋了?
阁逻凤的冷汗出来了。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军队,作战意志太强了,看到他们这样的表现,阁逻凤丝毫不怀疑,这三千天策军即使战至最后一人,也不会投降,依然会死战到底,而且他们随时携带干粮,打完就吃,体力也不会有问题,即使是双方肉搏,自己这一万五千战兵想要吃掉对方也有付出极大的代价。
马燧和阁逻凤一样感慨万千,他想起在长安训练飞龙禁军和天策府的时候,萧去病说的最多的就是有信仰的军队战无不胜,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他发现萧去病练兵与之前所有的人不同,除了给予丰厚的军饷和充足食物,进行各种纪律、服从、体力、战术训练之外,讲的最多的,强调的最多的其实是精神的力量,信仰的力量。
天策府之前的府训是苟利国家,不求富贵;兰陵王来到之后,不久便改为:荣誉、使命、忠诚、守护。
天策府的战士是为荣誉而生,最高的的荣誉便是为国战死沙场;
天策府的使命便是守护大唐,消灭一切大唐的敌人,保卫家园不容侵犯;
天策府的战士永远忠于大唐,忠于社稷,忠于天策府;
天策府的战士便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的守护者,一战而天下定!
从一开始,兰陵王以及各级训导官就不停向所有的将士讲爱国,讲军人的责任和义务,讲奉献和牺牲精神,讲军人的荣誉和军人的忠诚。
日积月累,潜移默化下来,马燧丝毫不怀疑,即使敌人再多,即使身陷重围,这三千天策军也不会有一人投降或者背叛,也敢于战至最后一人,这便是信仰的力量!
很快,南诏军进攻的号角再次响起,三千天策军也停止了进食,弩兵拿起来了挂在身上的强弩,枪盾兵拿起了铁盾和长矛。
身穿缴获的唐军铠甲,手持长矛木盾的白蛮奴隶,在督战队对逼迫下,一窝蜂也似地大喊大叫地冲向唐军军阵,他们必须要用大喊抒发心中的恐惧,很快就冲近八十步的距离,第一排唐军强弩从铁盾的缝隙中伸了出去,眼看着这些白蛮士兵翻过第一条壕沟,踩着同伴的尸体冲了过来,然后越过第二条壕沟,准备搬动鹿砦的时候,马燧一声大喝,七百多支弩箭就一齐射了出去。
冲在最前面的两排白蛮奴隶几乎就被横扫一空,跟在后面的白蛮奴隶一个个吓得亡魂大冒,更加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本来就乱糟糟的队伍此事显得更加混乱,不断有人返身往后跑。
在后督战的南诏精兵砍杀这那些乱叫乱跑的“逃兵”,逼迫其他的人继续向前冲击天策军的阵地,走投无路的白蛮奴隶这时也发了狂,已经有人翻过鹿砦,迎面撞上固定在地上的拒马枪,然后被拒马枪后面的天策枪兵扎死。
但对督战队的恐惧使得后面的白蛮奴隶依然不顾一切地向前冲,拒马枪和鹿砦前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两成埋进地里的鹿砦被他们搬开。
马燧一声怒吼,这一次是连续两次弩箭齐射,堵成一团的白蛮奴隶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全都齐刷刷地倒下,终于心理崩溃,发疯一样向后面逃去,即使是后面的督战队也无法阻拦,有一半的白蛮奴隶甚至和督战队拼起了性命。
这次看上去气势如虹的攻势转眼就烟消云散,一些天策军搬开了几架拒马枪,开始对着未死的白蛮奴隶补刀,并把尸体丢出去,逐渐在阵前堆出一座半个多人高的尸山。
不过此时,在后观战的阁逻凤非但没有气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