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快黑了,路灯陆续亮起。
“也许你会觉得我很放荡,事实上我也跟妓女没两样,现在就跟个婊子一样。”夏雨欣淡淡开口,完全没了那种梨花带雨的状态。
夏雨欣眼神里透着一股苍老:“能听我故事的,你是第一个,你信我吗?”
很明显我是不相信的。
“我知道你不信,你就当听一个故事好了。”
夏雨欣拨弄散乱的发丝。
“有个女孩儿初三那会儿爱上了一个人,他考的学校比她考的好,女孩报名那天,他忽然对女孩说,他没钱交学费,想让女孩借一千,女孩知道他家里只剩下一个老人,很穷,但女孩家也是穷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给她这么多钱,然后女孩为了他,想了一个后来后悔得要死的决定。”
夏雨欣语气很淡,淡得如同真的在讲故事。
“女孩卖了她的chū_yè,买她的是个有家室的有钱人,四十多岁,一晚刚好一千,于是女孩把这一千给了我男朋友,他那学校离女孩太远了,女孩买不起火车票,每天都盼着他放假回来能陪女孩就好,他回来的时候对女孩很好很温柔,女孩怕告诉他这件事会失去他,就没说,后来。”
后来?
我侧头看着顿住的夏语欣。
“后来,他问女孩还有钱吗,再借个两三百,生活费不够了,他说他很快就会还回来;女孩说有后天就给你;于是第二天晚上,女孩又找到那个有钱人,说一晚四百,有钱人似乎是觉得女孩不是chū_yè了,只勉强答应;第三天,女孩把四百给我男友,他很高兴,亲了女孩额头;后来,后来一年里,他都问女孩借钱,从来没还过,女孩就依靠卖身,每人一百一晚,而且女孩长得也可以,一人一百不算多,女孩的学校里不少男的还是愿意的,他一个月回来一次,女孩攒起来的钱就给他,就为了博他对女孩温柔地笑。”
“新的一学期,也就开学那几天,女孩听到传闻,他兄弟说他傍上大款了,女孩不信啊,他这么温柔,然后女孩就去找他,两百里的路,赶过去就看到他和一个穿得很华丽的女人在一起,笑得很温柔,还亲了那个女的。女孩还是不信,回来时继续卖身攒钱,等他回来跟她说清楚,谁知道他这次根本没有回来,傍大款,是真的。”
“然后,女孩就失望了,因为做太多,避孕药也吃的多了,有可能会怀不上孩子了。”
夏雨欣淡淡一笑:“没有了。”
夏雨欣浅笑着看我:“是不是觉得这故事很狗血?”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故事里的人,是她吧,怎么遇到了这样一个人渣,我忍不住握起拳头。
真是人渣!要是我看到了,见一次打一次!
“那男的是谁?”我问。
夏雨欣叹口气:“这你就别管了。”
“我也是憋不住了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这故事,你就当没听过吧。”
我已经信了七分,我觉得这样一个倔强的女子,应该是不屑于撒谎编故事的。
这么看,从始至终女的受到的伤害最重,人渣竟然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女孩子,可悲的是女孩还爱着他,愿意这么付出。
夏雨欣站起来,拍拍裙子:“走吧,天黑了。”
我站起来看着走在路灯下单薄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怜惜。
进校门时,夏雨欣说:“我希望你不会把这个故事传出去。”
我点头。
一进教室就看到罗佳音瞪大了眼看着我,招手叫:“哎!你怎么来得这么晚?过来坐!”
她的声音本来就不适合喊,声音差点就湮没在这比菜市场更吵更乱的教室里。
我坐在赵小溪大美人旁边,罗佳音后边,罗佳音回过头来看我脸,伸出手指一戳。
“嘶!”真的很痛啊!
罗佳音不乐意地崛起小嘴:“你干嘛去了,是不是打架啊!伤成这样。”
我摊开手说:“没有啊。”
罗佳音拧头回去,留一个后脑勺给我。
“骗人!明明就是打架了,我可不笨!哼!”
我看她这可爱的样子终于笑了:“好吧好吧,我是打架了,只是没有很严重的。”
罗佳音小嘴都没放下来过,像是吊着油瓶。
她扭头气得不看我:“还不严重!整张脸都青青紫紫,快成猪头了,我差点认不出你!”
我挠挠头,呵呵地笑。
掏出袋子里的药水,对李茜说:“帮我涂药吧。”
“不涂!哼!”她把扭到一边。
我打开药瓶说:“那我自己涂。”
药水散发出一股子怪味,引得班里人无不遮着鼻子。
不少人大叫:“哇!谁的什么东西!好难闻啊!”
罗佳音扭住鼻子,小脸都完全皱在一起:“唔!好难闻!”
连赵小溪大美人都往我看了一眼,那一眼看得我心惊胆战。
罗佳音捂着鼻子闷闷地说:“有棉签吗?”
我拿出一包棉签,递给她。
罗佳音皱眉极力忍受怪味,用棉签细细帮我抹药,那距离很近,呼吸喷我脸上,我感觉她体香都盖过了怪味。
一道阴影挡住灯光。
“谁啊!别挡着光!”罗佳音生气地扁着嘴。
“难闻死了!音儿别这么善良,见到他伤了就要帮忙。”一粗犷大汉体型的说。
他手一扫,我没来得及救我的药水,它华丽丽地撒了,撒得我整条裤子都是湿的,还带着超级浓的一股味道。
我非常生气,除了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