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目光凛凛,逼视翟无福,道:“法王可以明尊名义起誓,我死之后,决不追究巨木、厚土二旗弟子。”
翟无福被他目光一迫,心中微颤,心想此刻若不答应他只怕其余几位心中会有想法,而他也绝不甘愿认罪,且先答应他,稳住大局再说。
当下道:“就是以明尊名义起誓又有何不可。明尊在上,今日叛徒陆元若是认罪,决不牵连巨木、厚土二旗,众弟子一概赦免。”
陆元见翟无福已当众起誓,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不免又涌起一股强烈地哀叹。他当年诈死陆家庄,实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明教教主韩烈阳于他有救命之恩,后来他加入明教,得蒙有幸,韩烈阳教了他一点乾坤大挪移,一生受益,是已他对明教一直心存感激,衷心报答。如今却要被迫认罪,哀叹神伤之余,不免万念俱灰。暗道罢了罢了,我这条命本就是明教所给,能在这世上多活十余年已是赚了,今日便将这条命交还给明教罢。一念至此,缓缓举起右掌,就要朝天灵盖拍去。
翟无福、韩天栋眼见陆元将要自裁,不免心中暗喜。却在这时,忽听林希郁道:“且慢。”
陆元停下手掌,道:“左使倘还有何言?”
翟无福、韩天栋、众长老顿时将目光聚在林希郁身上。只听林希郁道:“原本法王拿出证据,我是相信法王的,但此时瞧来,却又不对,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看不如这样,先将左使押回福建总坛,查明真相之后,再处治不迟。”
林希郁虽然甚少理会教中事务,但因地位崇高,这几年因起义之事渐渐复出,是已他说的话极有分量。刘、童等几位长老心想也确实如此,若因此事迫得明教光明右使自裁了断,传将出去,实乃明教笑话。更且这件事本来就是翟无福牵头,少主在背后推动,他们心中倒不是一定就要陆元性命。此时听了林希郁的话,刘长老道:“左使言之有理,我看这样甚好。”童长老亦道:“我也赞成。”
翟无福、韩天栋眼见事情将成,不想林希郁却突然为陆元开脱,不禁眉头一皱,大感不妥。又见刘童二位长老都赞成林希郁,暗道:“今日若是留下陆元性命,只怕这林希郁当真会去查这件事情,他是光明左使,教中虽无直系,五行旗却也不得不听他命令,若他一意如此,只怕徒引变故。”
翟无福当下道:“左使为着稳妥起见,自然是好的。但陆元叛教一事,却是证据了然,清清楚楚,若不及时处治,拖得日长,只怕引起教中不满。如今我明教起事在即,可决计不能再有内奸叛徒。这陆元自然得杀一儆百,岂可拖延时日?陆元,你此时不自裁更待何时?”
说到最后一句时,目光投向陆元,语气甚是凌厉。
陆元见他目光中甚有威胁之意,便知自己若是不答应,只怕巨木、厚土二旗弟子多会遭殃,又何苦因自己一人牵累众多?当下叹了口气,举掌再次朝天灵盖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