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这话说得有些晚了。
——议事堂前五个叛军使者,已被斩杀了两个,重伤一个。她一言落下,李兑刚把第四个人劈倒在地,那伤势显然也是活不了了。只有最后一个人,见李兑等人竟当真住手让开出路,哪里还敢恋战?
连句狠话都不说,打眼瞟见大杨树下栓了匹马,三两步冲上前去,一刀劈断缰绳,上马便逃。
赵大演见地上人呻吟哀嚎,狠话不绝,又见唯一剩下的活口竟二话不说就要逃,立刻便明白那少女言下之意。
——真让人走了,他们哪里还说得清?
忙喝道,“快拦下他!”
那马上之人挥鞭催马,逃得急切,两侧行人哪里敢拦,纷纷避让。
议事堂前这条土路纵穿何家庄,是村中主道,一马平川,直通南北。眨眼间那人竟就要出庄子了。
赵大演急道,“打马腿,拦下他,快拦下他!”后来竟含,“弓手呢?”
如意这才对李兑施了个眼色。
李兑大步上前,飞快翻上了议事堂旁边的瞭望台上,拾起了台上长弓。
只听尖锐的破空声当头响起,白得晃眼的土路上远远奔驰着的那匹黑马猛的一矮,摔到在地上。
一发而中,四下寂然。
如意闭目平复心神。随即抬头问李兑,“留活口了没?”
李兑道,“留这么多活口作甚?我瞄准的是颈子,想来他活不了了。”
待到前去验看的人回来,赵大演即刻问,“活着没?射中了哪里?”
那人心有余悸的比了比脖子,道,“……穿透了,活不了。”
何家庄四下人瞬间面色煞白——这些人大都是当兵出身,和庄上世代务农的佃户不同,他们很清楚瞄准脖颈需要怎样的神射和自负。便是对着靶子,要射中靶心都需要很大的运气,何况目标在飞驰的马背上,射中缩在领子后那方寸之间?这人确实说中就中了。而要洞穿人的颈骨,又得是怎样的神力。
赵大演看了如意一眼,见她面色平淡,仿佛理所当然,心下不由暗生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