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先生,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陆家的女主人给长子打了电话,告诉他陆诏回家的消息,让他撤消报警,把带出去的人都找回来。男主人陆烨则拦住了这位来头神秘的“邵大师”,请他到书房里谈谈。
邵道长欣然应允,把客户抱到佣人推来的轮椅上,自己抱着草鱼跟客户家长去了书房。进门之后便把鱼瓶子放在桌上,如同主人一般指点江山:“陆先生这房子请人指点过风水局吧?坤位有山水图聚财,兑位摆了金马车做成运财局,巽位以风车引偏财,离位有金蟾聚宝,墙角还摆了这盆富贵竹……正好一个小太极阵,难怪陆家财势如此兴旺。只是有些小东西摆得不太合适,比如这枚镜子——”
他很自然地摘下了门楣上的铜镜,朝着陆烨晃了晃:“离者丽也,火能克金,这枚镜子摆在离位不仅起不到兴官旺业的作用,还会妨碍子嗣,当摆在兑位才对。”
他随手一弹,那枚镜子恰好落到兑位墙面钉着的置物架上,稳稳当当地盖住了一张陆家夫妻和陆竞的旧照片。
这场本该是对陌生闯入者的审问变成了风水大师上门指点装修,陆烨激动地跟着他转了整个小楼,让他把整个风水格局微调了一遍,还买了一打天师符镇宅。邵道长抱着风水鱼屋里屋外地忽悠时,陆竞恰好匆匆地赶到家,见到了正在楼下等他的养母白晴。
见到这个聪明懂事的孩子,白晴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叫人给他端上茶水,嗔道:“怎么跑得这么急?外面很热吧,你弟弟已经回来了,就在楼上房间里,还带回来个会看风水又会治病的大师。我就不信什么风水命数,不过你父亲爱听那个,我也没办法,现在他正带着那人看房子呢。你也一宿没睡了,快去换个衣服抓紧休息一会儿,早上先别去公司了。”
陆竞喝了口茶,对白晴沉稳地笑了笑:“我不觉得累,小诏回来我就放心了。我想先去看他一眼再换衣服,他现在睡了吗,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白晴笑道:“你这是关心他,他还能不方便吗?这孩子就是在外面时学来了太多坏毛病,要是跟你一样听话懂事,哪怕身子不好,我跟你父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幸亏还有你,将来他下半辈子都指着你,你要看紧他一点。”
陆竞温和地笑着,没有丝毫不耐烦地听她絮叨,等她说够了才起身离开,迈着稳稳的步子进了一楼尽头的房间。邵宗严正在楼上跟陆烨讨论哪间卧室里该换挂轴,浴室门该往哪边开,忽然感应到他进到客户的房间,眼波微动,余光扫向斜下方的天花板。
普通人看不到那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他的神识却能穿透墙壁直看进去,看到陆竞进去之后便反锁上门,径直走向轮椅上的客户——陆诏虽然是腿好了,但怕好得太快让人看见会惹麻烦,倒是刻意地装作**于行,在自己屋里也要坐轮椅。
在见到他进门的那一刻,陆诏就像触发了精神伤害的开关,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强行握着车轮往后倒了几寸,却远远不及他走得快,被他朝着轮椅下方狠狠一踢,连人带椅地按在了柜子边上。他的一手扣在陆诏头两侧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握着陆诏的脸,垂头看着他,阴戾地说:“你的翅膀硬了,居然敢赶走我给你找的特护,跟不知来历的男人出去过夜?母亲说你还把那个野男人弄回家了?他挺能打的是不是?你以为傍上了那个男人,你就能从我手心里逃出去,就不再是个没人要的小瘸子了?”
“不,他不是……”陆诏费力地挤出了几个字,想洗清邵宗严跟他的关系,陆竞却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往上一拉,另一只手扯开他的领头,抬着他的脖子往衣领里看。
从大敞的衣领里能看到平坦光滑的胸腹,一眼即能看出身上皮肤雪白,没有任何不该有的痕迹,可他还是将手伸进去滑动,低头在陆诏耳边粘腻地说:“他们碰过你这里了吗?还有这里……他们知道你这小残废身上都被我碰过了吗?不嫌你脏吗?本来就是个又软弱又没用的东西,竟还敢背着我**别的男人,你的胆子真大啊……”
“不,放开我……”陆诏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似的,全身僵硬紧绷,拼命地往椅子后面靠,猛地伸腿朝他踢去。背后就是硬实的实木衣柜,这一踢轮椅撞到柜子,反弹的力量把轮椅往外推了几分,这一脚就结结实实地踢到了陆竞腿间。
他左腿已经不是当初残废的腿了,攀着帘子下楼都没问题,踢人一下的效果也是相当惊人。
陆竞当场倒吸一口冷气,蜷缩着身子倒退了几步,险些坐倒在地。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拉开了一点,客户就迫不及待地从轮椅上站起来想往外走,脚踝却被轮椅下方的两个脚踏绊住,身子踉跄几下,没能及时离开。
陆竞这时候也缓过一口气来,直起身揪住他的领子重重推到了地上,俯身抓住他半屈的左腿,顺着纤细的脚踝摸了下去。陆诏进门后已换了平常的家居腿,裤腿空空荡荡,摸起来纤细冰凉,还像是萎缩时一样过份细瘦。他一只手深深伸进裤腿里揉捏,另一只手按着陆诏的胸口,眼底跃动着暴虐的火光:“小残废,你竟然敢踢我了?谁给你的胆子?这个陆家从原来就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父亲母亲信任的、喜欢的也是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斗,再不老实我就在这儿办了你,反正除了我也没有哪家的人愿意跟你这个瘸子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