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儿子怎么就这么可爱,搞得他都有点想生……想摸摸了。
邵道长面无表情地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前辈道友,晏寒江晏仙长,他只是把身子缩小了一点而已。”
“不是道友。”晏寒江的声音钻进客户的识海,十分肯定地答道:“是道侣。”
别人家的道侣……客户伸到半空的手悄悄缩了回去,讪笑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元暮星,今年24,从地球……呃,玄黄小世界来的。”
他跟客服小哥握了握手,还想再多说两句,门外却已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元暮星紧张地问:“你们怎么办?”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邵道长身子一轻,如鸿羽般飘上屋顶,藏在一道粗大的横梁后。待房门被推开时,屋里已经找不到他存在的痕迹,梁上连一丝灰尘也没落下。
外面的人推门而入,只看到了毫无形象坐在地上的元暮星。
来人皱一皱眉,快步走到菩萨像下,关切地扶起他,哄劝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抄经,这不都是为了让阿爹放心吗?不然他一个一个地给我塞妾室,你看着也不舒服吧。我现在也是一方之主,没有自己的子嗣,连属下和百姓的心里都不塌实,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我,早点给我生个小子呢?”
元暮星一把推开他,冷笑了一声:“我要生的出来,早就让我爸妈抱孙子了,还轮得到你爹来折腾?你想生随便跟别人生,不用跟我,我就是把血都流尽了也生不出来。”
林渊顶着他的冷脸又凑了上去,为难地叹道:“要是我刺血有用,我也愿意为你流尽鲜血,可是元觉大师就是这么说的,你就当是为了我受些委屈吧。至于什么‘和别人生’的话可不要再说了,我听了心里难受。”
一旁拎着食盒的仆人也帮着劝道:“夫人是咱们长乐侯府的主人,将来也会是天下的主人,怎么能不跟侯爷齐心呢?还是快养好身体,为侯府生个小世子吧。”
仆人摆好饭菜,林渊就拉着元暮星过去吃饭,席间不时给他夹菜,温柔贴心到了极点。邵道长要不是被叫来做救援的,都得觉着这俩人之间的感情完全没问题,但凡有问题都得怪元暮星太作,不好好过日子、生孩子。
可实际情况是客户他真的不能生。这个大实话没人信,这群人反倒折腾些乱七八糟的迷信手段,逼着人没有这功能的纯爷们儿生孩子。
现在就刺血抄经,将来是不是要剖腹了?再等下去,他们客户真得让封建迷信余毒搞死了。
吃罢饭后,那位温柔体贴的林侯爷就叫人拿来锥子,打算亲自给他刺血。锥子还未入肉,林渊便心疼得眉头紧拧,扔下锥子吩咐一旁的仆人:“等我回去了你们服侍夫人抄经,千万别让他出错、别让他拖延,不然血凝了还要再刺更多的血,他的身子哪儿受得住。”
吩咐完了别人,又深情地看着元暮星,劝他:“伤在你身,痛在我心,你可别再折腾了。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当初强要了你,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整个南安六郡都知道你是我的大夫人。将来我当了皇帝,日后必有六宫妃嫔,你没有太子傍身,我怎么能安心呢?话说回来,你要是肯早些为我诞下麟儿,我又何必费心给你找来这种会损伤身子的秘法?”
元暮星看着他绝无作伪的痛苦的神情,忍不住低头骂了一声:“艹!”
邵道长也想骂人。这个不光是封建迷信问题了,人也有点不正常。自己心疼得不舍得伤他,看不见了让别人伤就没事了?
这叫什么感情啊!
换作他的话,要是有人敢趁他不知道的时候拿晏兄做了水煮鱼,他知道了肯定得跟那人拼命!
强忍着恶心等到林渊离去,那仆人也出门送他,邵道长便落到地上安慰客户:“你先忍耐一下,抄几页经,到晚上我保证把你安全带出去。”
趁着房里没人监看,他就从救生包里捞了条鱼出来,划开鱼腹滴了一墨池血,又在客户手臂上抹了些,让他自己用布条包上。殿里到处都是香烛,烟火味道正好遮去了鱼的腥气,若不凑近闻,绝不会知道这是鱼血。
元暮星蘸着血写了几个字,门外看守他的仆人们就推开房门进来,手里还抄着各种家伙。结果见到他手臂绑着沾血的布条,老老实实抄经的模样,那些人也放松了几分,笑道:“夫人果然懂事了。侯爷宠你,你也不能仗着情份总给侯爷添麻烦。”
一名年轻仆人尖利地笑道:“是啊,侯爷有情,一定要娶您作夫人,可是毕竟没有真正行过大礼,魏夫人和赵夫人一直虎视耽耽这个大夫人之位呢。”
“咱们哥儿不就是要依附于爷们的?夫人就是太倔强,才惹得太夫人不喜。若是肯在侯爷面前也这么乖巧就好了。”
几人自说自话一阵,便笑着退出了房间,关紧房门,在外面加了一道锁。邵宗严从房顶飘然落下,神识追踪着外面的动静,却听到了他们与方才截然不同的话语。
外面拢共六个仆人,竟还分了三派:有要下毒让元暮星永远怀不上的;有按老夫人的吩咐克扣他饮食的;当然也有真心监管他抄经的,就等着明天早晨验看经文不合格时好惩罚他。
不过这几拨人倒都一点共同的打算,一直晾到天色擦黑也没有人给他送晚饭,自己倒是在门口吃得很香。邵宗严神识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