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会议中所坐的位置,就代表着他在议会中的地位,有人这么一带头,议会厅中顿时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
赫卡特这会儿正在旅馆的房间里听四十片灵魂你一言我一语吵来吵去,塞勒涅则在塔利斯联盟中央议会的议会厅里,听着几十个议员七嘴八舌,句句不离“北地蛮子”四个字。
赫卡特没法和栖宿在自己体内的先祖们动手,几十个议员却是真真切切坐在塞勒涅面前的。
她一言不发地从末席上起身,走到最先开口的那个旧贵族旁边,飞快地扭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往他颈后一扣,稍一用力就把他按在了桌面上动弹不得。
“说我是北地蛮子?好啊,那我就用北地蛮子的方式来和你们交流。”塞勒涅扣在那议员颈后的手猛然加重了力道,顺利地压出了一声惨叫。
“我不用武力来解决问题,是因为我如果动用武力,你们在场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塞勒涅松开那个旧贵族的手,从腰间抽出了突刺剑,“你们可能觉得我妹妹才是比较厉害的那一个,看她今天没来,所以就格外肆无忌惮?你们确实猜对了,就你们这样的,我妹妹一个能打你们一百个。”
她抬起剑尖,弯下手腕仔细看了看剑刃:“而我呢,今天带着的剑不习惯,又没有我妹妹那么厉害,一个人大概只能打你们五十个吧。”
有个旧贵族刚嗤笑一声,剑刃立刻就贴了上去,塞勒涅歪过头盯着他:“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试试。”
她收回佩剑,重新坐回顾一诺身旁的末席位置,用指节敲了敲桌子:“我希望在接下来的讨论中,我还可以听到有关北地人的侮|辱言辞,那我就可以让你们见识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可以一个人打你们五十个。”
给塞勒涅这么一吓,议会的讨论总算是进入了正常范围,就贵族议员们也开始不情不愿地分析利弊,没敢再说半个字来针对北地人。他们虽然某些方面让塞勒涅气得恨不得掀桌子,但要么是靠自己能力进入议会,要么是出生在议员家族,从小接受家族的悉心栽培,能力上都不会太差,磨磨蹭蹭大半天下来,竟说动了不少旧贵族议员——想必他们也不想让自己的好日子就此过到头——虽然还没到半数,但塞勒涅想最多再来个几天,她就能和塔利斯的军队一起,去和等在边境线的近卫军团汇合了。
回去的路上,顾一诺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好几分钟,然后忽然又提起:“塞勒涅,关于赫卡特的事儿,有个问题我得告诉你。你现在不把她当妹妹,她好像还把你当姐姐啊。”
“你确定?”塞勒涅思索片刻,皱起了眉头,“也是,我都不指望她能理解什么叫喜欢。”
“我们蓬莱人在情感问题上一向很在行。”
“我们北地人在情感问题上一向很简单直接。”
“哦?是吗?”
塞勒涅哼了一声:“你觉得我像是一般北地人的性格吗?”
顾一诺回想着刚才议会里的场景,拍拍她的肩膀:“我看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