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根闭上双眼,伸手靠近斯库尔雕像,脑海里想象着这把能够开辟未来的御剑的形象。
“议长大人,您可别忘了十八年前你与塞萨尔大人所立下的誓言噢”
正当哈根将要握住那把不可视的御剑的瞬间,却被男子的声音彻底粉碎眼前的景象,如被一泓冰冷浑浊的涡流淹没身体,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呵,十八年前,太久远了”
“是么,话又说回来,大人的任期已经进入倒数了噢!”男子的语气流露出一股讥讽。
“那只是一个时间的概念而已,就像我们终将经历生老病死,最后化为腐土,静待下一个轮回。”
接着月华的微光,哈根看着掌心那点暗红,里面的东西正拼命的想穿透那层看似浅薄的阻隔。
“人的欲念的无穷尽的,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化为永恒”
男子将手掌绷紧,他掌心的那点暗红毫无阻碍的突破那层阻隔,直接撞在了三女神的雕像上。顿时代表过去与现在的乌尔德纳与薇丹蒂的雕像被散开的浑浊异质物覆盖,只有女神斯库尔的雕像没有丝毫变化。
清脆的开裂声从那团浑浊异质物透出,而置身于阴暗处的男子则转身缓步没入了阴暗处,只留下一句简短的话语回荡在会堂之中——
“所有的开端处于一切终结之后”
浑浊的异质物顷刻间碎裂开来,一具用黑色水晶雕砌的体态俊美的男子,正张开怀抱迎向斯库尔,然而被长发遮挡下的脸容却是一片虚无。
哈根缓缓的转过身来望向这空寂的会堂,眼前呈现的正是十八年前的那一幕。
“我要你将里面运送的东西,换成这些”
“绝对不可以,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法,蒂安团长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哈根在塞萨尔的身边低声耳语着,听到内容后的亲王大人不禁露出极力反对的神情。
“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只能怪他们站错了方向”
“站错了方向,难道是分议制的那帮人的计划?”
哈根的点头给了塞萨尔明确的答复,接着他转过身来,拍了拍这张曾是授予王权所用的青辰椅的扶手。
“而且你想啊,如果不除掉他们,你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站在你所期盼的骑士团团长的位置,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就看你的决定了。”
面对哈根所说的话语,塞萨尔无法否定这残酷现实所展现的一切,论才干他不输给任何人,但论武技,唯独那两人是他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存在。
“既然是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选我呢,肯定有代价的,我说的对吧?”
塞萨尔的反问让哈根得意的笑起来,一扬身上的长袍便坐在皇椅上。
“塞萨尔团长是聪明人,不枉是我看上的人啊!”
哈根这下连称呼都变了,摆在面前的这个条件就像毒药般慢慢的侵入塞萨尔的内心,虽然王座上的男人让塞萨尔感到一阵恶寒,但终究还是在这致命的诱惑败下阵来,将所谓的良知通通抛诸脑后。
“不用废话了,快说条件吧!”
“看来是下定决心了,那好,这个条件就是”
下一道闪雷突然从密云中劈下,就连大地都要为之颤抖,滂沱的大雨冲刷着缓慢前进军队,处于队伍中间那沉重的辎重车队更是在泥泞的路上寸步难行。
“报告团长,有两架运载泰坦神雕的辎重车陷入了泥地,已经不能继续前进了。”
报告的人的正是塞萨尔最为得力的部下之一,时任团内统筹官一职的玛索里安。
“没想到来了这场大雨”
寒冷的雨水不断的渗入厚重的铠甲当中,不但渐渐的夺走着身体的温度,还让每一位队员的疲惫感迅速的积聚着。
这时塞萨尔手腕的传信牌亮起了飘摇银焰,里面传出的正是切西尔的声音。
“团长大人,这样下去不仅会拖延行军进度,还会让之前来之不易的休憩白白浪费,我提议将全数的泰坦神雕启动,去帮忙辎重车的推行。”
“嗯”
这明灭不定的光芒,一如现在的他们这般风雨飘摇的前进着,看着陷入思考的塞萨尔,玛索里安也给出了相同的意见。
“切西尔说的没错,现在不是保守的时候,照这样下去恐怕没有到达克特城,我们就被这场雨拖垮了,而且据闻泰坦神雕还没有进行最后的实况调试,不如趁此机会,一来可以让军队的有生力量得以解脱,而来就当做这批兵械的战前考察。”
看着玛索里安确定的语气,塞萨尔心里的顾虑也一扫而空,的确现在的情况就如两人所说的,若是为了保护泰坦神雕以及其余的器械,那牺牲的将是整只队伍生存能力,这绝对划不来!
“那好,让机工队准备,启动所有神雕!”
下达的命令由传信牌传递至每一个队员,顿时辎重车队息数停止前进,开始将装载的泰坦神雕从中升起。
此时的切西尔已经卸下铠甲,里面穿有的紧身导灵服展现出他健硕的身材,看着眼前这架银白的机体缓缓从车厢中升起,内心的情绪渐渐变得兴奋起来。
“眼下也只有启动这些孩子才能让队伍继续前进了。”
被雨水完全打湿的利耶治同样穿上了一件淡灰的导灵服,迅速的整理着,依旧充满笑意的双眼则望着伊切·影锋对面的那架淡蓝色的泰坦神雕的升起。
“这不正好展示一下你这个天才所创造的惊世之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