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妃叹了口气,低声道:“萧夫人,今日说这话,是我不对,可我也是不得已,实在是…。”

阿烟因为莫妃对自己说起这个,确实有些不悦,不过想着她的处境,也就勉强忍下了:

“娘娘,我能理解你的处境,也希望娘娘能够理解顾烟的心思。”

莫妃点头:“夫人说的话,我会向皇上禀明的。”

一时告别了莫妃,阿烟心里却依旧有些不痛快。

陪着那个男人风风雨雨这么些年,给他生儿育女的,如今眼看着小树苗成了参天大树,就开始被人惦记上了。

以后这种事儿怕是还有好多呢,层出不穷,今日是南锣郡主,明日又说不得是哪个王侯家的姑娘。

更何况还会有一些讨好巴结他的,给他送上几个绝色女子。之前的那几个番邦美人,自己自然是十拿九稳,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可是以后呢,巴结奉承送上门的多了,人心都会变的。

这种事情一旦开个口子,从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呢!更何况如今这个南锣郡主受尽德隆帝的宠爱,那个德隆帝心里怕是对燕王有愧,这个时候真是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给南锣郡主。

她也听萧正峰私底下提起,其实南锣郡主怕是在当初夺储之争中手脚也不干净,可是那又如何呢,德隆帝自己都不在乎了,连当初孟聆凤当初受伤的事儿看来也是白受了。

这德隆帝啊,只想着南锣郡主左右不过个女子罢了,如今求得无非是嫁个萧正峰。

看这情景,若不是自己还在,德隆帝实在不好如何,怕是恨不得马上就要下旨强行赐婚了吧!

萧正峰如今为德隆帝肱股之臣,若是圣旨下来,他自然是可以严词拒绝,可是那又如何呢,德隆帝和南锣郡主未必死心,少不得用些手段。甚至因为这事儿,都可能引起萧正峰和德隆帝的隔阂猜忌,从此在这君臣之中划下一道鸿沟。

而这,绝不是阿烟想看到的。

这已经不是什么荣华富贵锦绣前程的事儿,萧正峰爬到如今这个位置不容易,腰带上挂着的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命,是自己三个儿女的命,还有萧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口子的人命。

为今之计,要拒南锣郡主进门,这个恶人只有自己来做了。谁愿意来她家当通房,那就来吧,反正她顾烟不在乎自己落下善妒的名声,非要对方走着进门,躺着出去。到时候好生闹腾一番,她落下一个妒妇的名声,萧正峰最多落一个惧内的笑名,德隆帝倒是也不好说他什么。

如此想着,这边阿烟带了糯糯,也没等萧正峰,径自回到家里。恰好这个时候孟聆凤也过来了,糯糯跑过去逮住了孟聆凤,也不知道两个人嘀咕什么,在那里商量得眼睛都发亮。

阿烟来到了铜镜前,却见里面的女人依旧容颜姣好,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可和数年前的少女并没太多差别。

她摸了摸脸蛋儿,好在她有先见之明,一直小心地保养自己,如今站在功成名就如日中天的萧正峰身旁,才不会自惭形秽,更不至于让南锣郡主之流鄙夷地来一句糟糠之妻。

阿烟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那边萧正峰进屋了。

三十一岁的萧正峰,如今已经和上一世的那个平西侯一般无二了,举手投足间沉稳若定,豪迈威严。当他深目望向你的时候,你都能感到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一旁的侍女见是萧正峰进来了,都无声低着头出去了。

别人家的丫鬟或许还有个爬床的,阿烟房里的没有。

一则是嬷嬷调理得当,家里规矩严,二则也都知道,自家这位将军是个宠妻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夫人。

萧正峰进屋后,得到的并不是如往日一般的殷勤伺候,细致周到的服侍,而是阿烟的冷落。

阿烟坐在铜镜前,摸着鬓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他低笑了下,走到她后面,略弯下高大的身躯来,从铜镜里看她。

二十出头的妇人,保养得宜,正是最好的年华,眉眼精致,肌肤娇嫩,成shú_nǚ人的风韵中依稀又糅合着少女的清纯。

自从娶进门,其实一直都是小心呵护着的,凡事儿都宠着,才把她宠得犹如个女儿一般,在他面前会任意撒娇。

当然了,她也实在是贤惠,平日里把他伺候得无微不至,也把三个孩子照顾得妥帖周到。

他抬起有力的大手来,摩挲着往前,捏了捏她那滑嫩嫩的脸颊:“咱们成亲也有七年了,这脸蛋和当初一样嫩。”

都捏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就粗了去,要不说他的女人实在是个耐磨的。

阿烟挑眉笑了下,凝着铜镜里那男人刚毅的眉眼,却是仿若不经意地问道:“今天皇上可跟你说什么了?”

萧正峰听到这个,顿时有些防备,诚实的右耳朵扯啊扯的,要动不动,一双眸子探究地望着阿烟。

阿烟见此情景,忽而就想笑,他真是下意识想瞒下这件事,免得自己多想,可是却又不愿意骗了自己?于是那可怜的耳朵,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在那里颤啊颤的难受!

不过阿烟是下定决心做妒妇的人,当下硬下心肠,故意道:“有话你说就是,也不必瞒我,可是谁让你娶个什么平妻,还是圣旨明日就要进家门了?”

萧正峰听这话,顿时脸色不好:“是哪个多嘴的,竟把这话提到了你面前,这不是存心给我添堵,让我日子过不顺遂吗?”

阿烟将他的手揪下来:“这一桩一桩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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