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秦王离京多年,在京中并未有宅邸,皇帝就将皇家夏日避暑的骊山行宫赐给了秦王暂住。
至于京中的秦王府,正在加紧的建造中。
也因此,秦王被京中的诸位皇子狠狠的忌妒了一把,就差没去御史台让言官们帮着自己诉说心底的不公了。
大周开国百年,秦王还是唯一一个能够把行宫当成府邸住的王爷。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贵妃之子。
秦王与皇贵妃,如今已经说不清谁是因谁是果了。
骊山行宫以台为名,皇上住章台,皇后住凤台,皇太后住金陵台。
除了这三处,秦王的妾侍们是可以随便选地方的。
秦王本打算住在牡丹台,后白长空进言,说京中是非之地若是他再像原来一般独宠一人,冷落众世家女以及萧侧妃,恐引来多方揣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他心想解舞本也不在,就听从了白长空的意见。
在众侍妾的住所往来,只将牡丹台作为接见官僚宾客所用。
作为秦王身份最高的侧妃萧婉婉,要了骊山行宫南面的云梦台居住。
此处原是夏日时宸妃所住。
至于其他孺人们,便自动的三五人合在一起,住进一个住所,自谦身份,以表示对皇上及其后妃的恭敬。
许朝云同金蝶玉、王思宁和曾媛几人,便是一起住在了莲花台。
还将主殿留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地方是留给谁的。
莲花台,顾名思义,自然是有莲花的。
在住所后边有一池水,里面种植的莲花比起宫中太液池的,也不遑多让。
只是在寒冬里,湖水结了冰,比其他地方更冷了几分,萧婉婉所以没选哪里。
秦王得知她们选好的住处后,心里面不满有几分,满意也有几分。
白长空彼时也在场,闻言也不说话了。
扶不起的阿斗,他没必要往上贴。
回京的第一晚,秦王宿在了萧侧妃处,却是盖着被子纯睡觉。
如今萧婉婉是心慌了起来。
算起来,这是她和秦王成亲后的第三次私下见面。
第一次是新婚夜。
第二次是离开凉州前,向她这个侧妃说明一些琐碎事宜,回京后和满朝勋贵们礼尚往来的事是要麻烦她的,等正妃进府后她就能歇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当时是何种心情,一旦有了正妃,她这侧妃便是也可有可无的了。
第三次就是今晚。
两人相敬如宾,如此这般,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
太子妃当年是个什么情形,她这个娘家妹妹是知道的。
因为太子妃无子,整个海昏侯府都是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怕哪天就传来了太子妃被废的噩耗。
她是有私心的,她想抢先正妃一步。
正妃一旦入府,顾解舞跟着就会以第二侧妃的尊荣再入秦王府,前狼后虎,她若再不设法巩固根基,将来就只能在秦王府中,枯坐而死。
她这般如花似玉,清楚年少,哪里甘心。
秦王与萧婉婉两人虽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棉被,却像是放在一起的两根筷子。
她的手从大红色的百子千孙被子下朝着秦王挨近,刚碰触到秦王。
就听他闭着眼说:“明日本王还要进宫向圣上谢恩,歇息吧!”
黑暗中,萧婉婉的脸涨得通红,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秦王习武,自然听得出她的呼吸紊乱了,听起来像是隐忍着什么。
他心里更是不悦,她的本分就是伺候他,不能让他舒心,还敢对他有所怨怼。
真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次日就去了莲花台,再也未入过云梦台。
在莲花台也只是点了金蝶玉的伺候,外面却说是莲花台的四个轮着伺候的。
因为莲花台的下人们嘴巴都严实,倒也无人怀疑。
不多时京中就盛传秦王不喜萧侧妃,不愿和太子一脉相苟,不多时,荣亲王的礼就送到了牡丹台。
跟着就是顺王和忠王两个的礼,太子那边倒是平静,除了他回京当日按规矩赐下的东西外,没再送东西过来。
太子妃倒是选了好几个可心的美人儿,只是太子拦着,就一直没送到骊山行宫。
皇长孙也绷不住了,几次想要离开东宫来行宫看完自己这位王叔,却被皇上三番五次留下了。
他本该是启程前往凉州接受边疆兵权的,可却因为婚事耽搁了。
他的世子嫔人选已经定下,可她偏生这时候病了,原定的是明年二月的好日子,可这会儿却是不得不延后了。
因此耽搁了不少事,他对自己未见一面的妻子,也多了几分不喜。
原盼望她能帮衬他几分,结果之后拖他的后腿。
也不能怪他这时候着急了。
接掌兵权是好事,也是大事。
他连京城都没出过,见得最多的也就是御林军和东宫守卫。
这时候是对自己这位十四便远赴边关,立下赫赫战功的王叔产生了一丝崇拜。
至于被人捧上了风口浪尖的秦王,此时正在莲花台中惬意逍遥。
前些日子入宫,见了皇上一面,向皇太后皇后请了安,最后才得空去了皇贵妃的景仁宫。
听宫人们说,皇贵妃半夜就起来梳妆打扮,吩咐小厨房做他小时候喜欢吃的点心。
秦王身穿一身金色的亲王蟒袍,头戴紫金冠,威风凛凛的走进了东六宫第一位的景仁宫。
见那鎏金的大门打开,他心里面突然涌起一阵不似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