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尔停了下来摇了摇头,看看一脸茫然的年轻人说道:“事实却不是这样,乌云将要合拢,黑暗将要降临,夜晚就是死亡……”
夏承浩静静地听着,还是没有说话。?`?
他能说什么呢?两人的思想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方向上。
“现在有才华的艺术家不少,但是肯冒风险帮他们成名的人却太少了。”温德尔指着刚才夏承浩看的那幅画,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好的一幅画挂在这里已经两天了,一直没有人问过价,我敢打赌三年后它可以拍卖到十万葛朗。”
“那你为什么不买下来?”夏承浩淡淡地问道,他知道这幅画不是面前这个老人画的,这画的笔法中有一种阴柔的味道,如果画者不是个女人那就一定是个孩子。
而这个温德尔最多也就是个推销画作的掮客罢了。
“这幅画不是用来卖的,作者有另一种用意,点醒世人。所以她并不希望这画被人挂在家里。”温德尔耸耸肩,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那她的确应该先出名,那时候她说的话才有人听,而她画的画会被无数人研究,说出一大堆连她自己都没有看懂的意思。?.??`”夏承浩淡淡地回答道。
温德尔听完夏承浩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是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大得让周围的行人同时扭过了头加快了脚步。
夏承浩不认为自己的话有什么好笑,转过身准备离去。
“请等一下,先生!”温德尔在夏承浩身后叫道。
夏承浩转过身平静地看着这个老头。
“刚从沙漠里来对吗?”温德尔看着夏承浩问道。眼里带着狡猾的笑意。
年轻人点点头。脸上并没有露出惊奇的神情。也没有任何想要张口问问题的表示,这让温德尔很是失望。
作为曾经的画家,温德尔有着出众的观察力,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有出色的口才,但自从他先说结论的谈话方式之后,便开始完美地结合了这两个优点。
每一次开口都能成功地让别人一个劲地发问,直到自己主动结束谈话,但今天显然是他的第一次败绩。年轻人完全不为所动。
“为什么不问我为何知道你是从沙漠里来的?”温德尔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要问?”夏承浩淡淡地反问道。
“一点儿都不关心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是从沙漠里来的呢?”温德尔简直都有点生气了,所以说的话也就有点孩子气。??.`
“那只是简单的推理。”夏承浩耸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突然看到郑可儿沿着空中走道向着这里走来,那双海蓝色的大眼睛在夏承浩和温德尔的身上一扫而过,停在了那幅画作上。
“简单的推理!”温德尔真的生气了,居然有人敢抢在他面前说出这句话。
夏承浩叹了口气,眼前这个老头还真是自负,轻轻点了点自己身上的几个地方,然后又点了点那幅画作。
温德尔神色一改。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说话了。
夏承浩把他刚才观察到的几个地方完全按着顺序指了出来。甚至自己在看到他盯着画作时心中的一闪念头也没有错过。
“真是简单的推理。”温德尔叹了口气。
夏承浩转身又要走,温德尔又把他叫住,年轻人无可奈何地看着古怪的老人。
“既然你这么厉害。”温德尔眼睛转了转,笑道,“你能不能猜猜我今天做过什么?”
“为什么要猜?”夏承浩冷冷地看着温德尔。
“猜中了给你一百葛朗,怎么样?”温德尔试探地伸出一根手指。
年轻人差点哭了,一百葛朗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毫无吸引力,于是转身就走。
“两百如何?”温德尔着急地叫道,好些个一直留意着两人动静的人开始心动不已。
夏承浩根本没有回头。
“一千!”温德尔冲着夏承浩的背影喊道,已经有三五个人围着温德尔殷切地问自己能不能试一下了。
“一万!”温德尔看到夏承浩已经快走到走廊尽头,大声喊了起来,然后他看到夏承浩已经走到大理石阶梯的顶端处。
“混蛋!”老头子暗暗骂了一声。
夏承浩对身后的叫价充耳不闻,这里是大理石阶梯的顶端,阶梯干净得一尘不染,前面是精光闪闪的栏杆,接着便是华丽典雅的花园。
大型温室由半圆形的透明玻璃覆盖,中心高达五十米,阳光可以直接照入中心,来自玛达联邦西部的棕榈树给缺乏活力的人工大理石建筑增添无限的自然风光。
棕榈树下站着三三两两的旅人,还有一些西装革履的艾海尔雇员们,他们围站在一起拿着饮料和三明治,边吃饭边交谈。
“我好像认识你?”一个白领模样的人拉着温德尔的手说道。
“错了。”温德尔不耐烦地甩开那家伙的手,说话就说话还拉着手,老头子又打量了一下这个家伙,心里有极大的厌烦。
“让我想想!”那家伙还是不死心。
“没机会了。”温德尔拨开人群向着走廊那头跑去,夏承浩已经不见。
“十万!”温德尔喊得声嘶力竭,他站在阶梯中按着扶手向下望去,根本不见夏承浩的身影。
“成交!”花园里的白领们听到这个声音纷纷抬起头来回应,“你要什么。”
这是职业习惯,完全都不知道别人在喊什么,只是听到叫价之后的一种本能反应。
“混蛋!一群神经病。”温德尔重重一拍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