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机制并没有打乱夏承浩正常的生物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还是可以入睡,在需要醒来的时候照常醒来。
一大早尼叔已经开始劈柴,同样早起的夏承浩也走过来站在尼叔身后看,不知今天是否会有什么训练课程,又或是要等到晚上依然进行夜晚射击训练。
夏承浩能感觉到尼叔发现了自己,只是不想理会罢了。
而梅森前半夜因伤口不舒服折腾许久,只到天快亮时才入睡,所以现在还没起床。尼叔和夏承浩都不会去惊醒他,不会要求他现在起床。
“过来劈柴!”尼叔突然呵斥。
这里的尼叔就是权威,夏承浩快步走过来双手接起斧头。
“昨晚射击训练中,你在那么高风速下还开枪,知道这样做的危险性吗?”
夏承浩至少知道当时的结果是失误,于是说道:“无法击中目标,完不成任务。”
“不光是无法击中目标,而是因为你那一枪没有击中,下一秒自己就将变成对方的目标。枪声和弹道完全可以暴露你,知道吗?”尼叔很生气,严肃地说。
随着木柴咔嚓一声,夏承浩高声回答,“是!”
“接下来一周时间都要夜间进行射击训练,等梅森身体康复。”
“是!”
“关于梅森……”见夏承浩再次扬起斧头,尼叔暂停了他要出口的话,等孩子完全避开那段木头之后才又接着说:“他只是你生存过程中的一枚棋子,在伤好了之后最好劝说他一起行动,打击其他势力。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回来之前一定要让他消失。”
“必须这样?”刚摆了的木头被夏承浩手一抖,倒向脚面,砸得他不停咝咝吸着凉气。
尼叔的意思很明显,而且谈论学员的生死对于导师来说并不需要什么忌讳,想到哪里都可以直接表达出来。
看夏承浩有些疑惑,便进一步解释说:“很明显,梅森只是我们的棋子,用来进行训练并且保证势力不会减弱。但终究他会变成对手,所以在合适的机会你必须杀他,明白吗?”
“什么是合适的时候?”夏承浩弯腰拾起地上那段木头,重新摆好后重重一斧头砍下去。
木头应声为劈作两半,各自向一边飞去。
尼叔面无表情抱着双手伫立在近处,即使飞过来的木柴离他脸侧只有一拳距离,也岿然不动,“在你发现他开始变成威胁时。”
夏承浩直起腰来,诚恳地看着生存导师:“可以不杀吗?可以做朋友。”
尼叔摇摇头直接否定了孩子的提案,“红月清洗者的世界里没有朋友这个概念,只有敌人。”
夏承浩有些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训练结束之后如果我们都还活着不是很好吗?还是我理解上的错误?红月一号并没说最终只能有一人出去对吗?能活到最后的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对吗?”
“为何如此肯定?”尼叔反倒希望看看这孩子到底有何等见解。
夏承浩不会告诉尼叔,于是选了个最不是理由却又完全无懈可击的借口,“我的直觉而已,完全只是直觉。”
“没错,红月投入这么大的精力不可能就在一百多个孩子里留你一个,至少有二三十个可以活到最后。”尼叔这次没有否定孩子的想法。
夏承浩很少有机会这么长时间与导师对话,他接着说道:“所以我和梅森是朋友的话便可以一起出去,那才是最好的结果。就算以后执行任务时也可以相互照应,为红月带来更可靠的执行力。”
“不可以,如果你有了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在必要时你不出手我会替你出手的,梅森不可以留到最后。”尼叔心意已决。
夏承浩想从尼叔嘴里知道更多关于这场生存大战的规则,“为什么?他也是红月的精英,将来一定会成了优秀的清洗者。”
尼叔无奈地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那是一种在厌恶之情。
“他不可以。腿中两枪没有得到最科学及时的治疗,就算康复之后会像你一样表现出极高天赋,但枪伤在未来将成为他最大的致命弱点,无法快速奔跑,更无法在各种气候环境里保持最佳状态。”
夏承浩继续劈柴,在间隙里找到机会对尼叔说:“那是你们红月的事,我们只要能活着出去就行。既然最终不止我一人能活,那和谁一起活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不可以是梅森。”
尼叔很生气,重重丢下一句:“看来这件事不能指望你了,还是我自己在合适时机解决吧!”
看着尼叔离开,夏承浩小声念叨着:“我不会杀他!”
夏承浩是否完全说了真话,这点尼叔都无法判断。从孩子的语气里他感受到真诚,而以夏承浩的智商来判断,不可能会真正留下梅森在未来成为最强对手。
当夏承浩再次扬起头时,惊讶地发现梅森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看起来已经起床很久了,是否有听到刚刚尼叔与自己的对话呢?如果听到的话将作何感想。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见夏承浩在问,梅森微笑着答复道:“起床时间早过了。”
“嗯!”夏承浩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打破这种心底的尴尬。
“我……”梅森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在一个“我”字出口后选择收回,他大约想要表达某种难言的东西。
这次,夏承浩还真猜不透,就那么无端端地一个字而已。
早饭过后,夏承浩和尼叔依然如往常一样去打理菜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