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拦江铁索,众人的信心顿时前所未有的高涨,如同徐子陵预料的那般,那一剑正是众人信心的来援!
此时,距离竟陵城头还剩下仅仅四五里的水程,但想要冲破这四五里,却不是容易的事情。杜伏威的七万大军将竟陵城里三层外三层的重重包围。想要突破进去,就必须穿过这层层包围圈!
商秀珣来到在看台上掌舵的石帆身旁,石帆从容一笑道:“商场主,尚有五里水路就可抵竟陵,这是探看敌情的千载良机,看!那山丘上便有数十个军营。”
商秀珣循他指示瞧去,果然见到左岸数里外一座山丘上,布满了军营,至少有七、八十个之多。
便在此时,军营也都发现了这一只闯进战场的船只,蹄声在右岸骤然响起,七、八名江淮军的骑兵沿岸追来,对他们戟指喝骂,使本已绷紧的气氛更见紧张。
石帆的目光由船上严阵以待的梁治等人身上,移往两岸,见到农田荒弃,村镇只余下瓦砾残片,焦林处处,一片荒凉景象,心中不由涌起强烈的伤感。
真可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时货船转了一个急弯,敌骑被一座密林挡住去路,拋在后方。待再驶进笔直的河道时,竟陵城赫然出现前方。入目的情景,连素来趾高气扬的寇仲也为之呼吸顿止。
只见城外大江的上游处,泊了三十多艘比他们所乘货船大上一半的战船,船上旗帜飘扬,戈矛耀目,气势迫人。
而岸上则营寨处处,把竟陵东南面一带围个水泄不通,阵容鼎盛,令人望之生畏。杜伏威的江淮军已然成为一个铁桶,将竟陵围在中央!
商秀珣急道:“还不快靠岸?”
寇仲摇头道:“此时靠岸只有陷在万军从中,死路一条!倒不如直接冲过去,直接抵达城外的码头,方才能够有一线生机!”不得不说,寇仲的眼光极为毒辣,瞬间便看清楚了眼前的局势。
若是当真靠岸,万军之中,恐怕也就石帆、寇仲与徐子陵能够保证不死!但其他如同商秀珣、李靖、虚行之等武功稍差者,恐怕唯有死路一条。
石帆扫视敌舰上的情况,点头道:“这叫出其不意,看似凶险,其实却是最可行的方法。”刚好一阵狂风刮来,货船快似奔马,滑过水面,往敌方船阵冲去。
商秀珣娇喝道:“准备火箭!”
石帆瞧见敌舰上人人弯弓搭箭,瞄准己船,而他们却像送进虎口的肥羊,容不得多想,不禁狂叫道:“放火烧船!”
众人听得愕然以对时,他已飞身扑下看台,提脚踢翻载有火油的坛子。
寇仲首先醒悟过来,忙举起另一坛子,投往船头处。坛子立时破裂,火油倾泻。
“蓬!”烈焰熊熊而起,整个船头腾起一片火幕,并吐出大股浓烟,随着风势,往敌人船阵罩去。
牧场执事梁治等这才明白过来,忙把杂物往船头拋去,增长火势,连商鹏两个老家伙,都加入这放火烧船的行动中。
战鼓声响,漫天箭雨,朝他们洒来。寇仲振臂叫道:“弟兄们,布盾阵。”寇仲此时如同战神附体一般,声音竟盖过了整个战场!
“砰!砰!砰!”货船****右侧,木屑四溅,也不知消受了多少块由敌船掷来的巨石。众人此时全避到盾阵后,以盾牌迎挡敌箭。“喇”声中,帆桅断折,整片帆朝前倾倒,压往船头的冲天大火去。
火屑漫天扬起,接着帆樯亦燃烧起来,更添火势浓烟,往敌阵卷去,情况混乱至极点。“轰!”浓烟烈焰中,也不知撞上对方那一艘战船,货船像疯狂了的奔马般突然打了一个转,船尾又撞在另一艘敌舰处,这才继续滑进敌方船阵之中。三名牧场战士被震得倒在甲板上,另两人则被骤箭贯胸而过,跌下江中。
江面上浓烟密布,火屑腾空,船翻人倒,景物难辨。石帆却早已接过掌舵,眼中毫无波澜,浑身功力凝聚双目,顿时两只眼睛变得绿油油的,却是动用了毒魔神功!此前碧眼金雕世界时,石帆无意中练成这门盖世毒功时,因双目碧绿而差点被认为是碧眼尊者,这双眼此时却丝毫不受满江烟雾,控制着前半部全陷进烈焰中的火船,往下游直闯过去。
寇仲此时豪气干云,霸气无双,举起冷月为商秀珣挑开由烟雾里投来的一枝钢矛后,大叫道:“船尾也着火了呢!”
商秀珣往船尾方向瞧去,果见两处火头冲天而起,人声震天。
“轰!”整艘货船往侧倾斜,差点便沉往江底。当货船再次回复平衡时,已冲出了敌人船阵,来到竟陵城外宽阔的江面处。
石帆把火船朝江岸驶去,大喝道:“准备逃生!”
“砰!”船尾被巨石击中,木屑激溅,本已百孔千疮的货船那堪摧残,终颓然倾侧。
商秀珣一声娇叱,领头往岸上掠去,其它人那敢迟疑,同时跃离货船。
箭矢像暴雨般往他们洒来,由于凌空飞跃而致身形暴露,即使以寇仲、徐子陵、商秀珣等超卓的身手,亦只能保住自身。
眼看着箭如飞蝗,石帆登时大吼道:“无剑”!身周顿时浮现出一个十丈方圆的领域,将牧场众人全数罩在里面,如同飞蝗一般射来的箭雨进入石帆领域之中登时变得如陷泥沼之中,众人连忙格挡避开!
商鹏、商鹤两大牧场元老高手,在这个时刻终显露出他们的真功夫,与大执事梁治在空中排成一品字阵形的把商秀珣护在中心处,为她挡住所有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