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感觉到自己只是左肩疼痛,便试着举起右手,说:“您给我吧,我一口喝了就是。”
楚昭然不理会她的手,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看热闹的赵友星,赵友星被他盯了一眼,捻须一笑:“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夏凝看着他施施然走掉,正莫名所以,就听楚昭然说:“张嘴。”
“……”
她想拒绝,可楚昭然一脸不容置疑,那碗汤又香味扑鼻,让她腹中咕噜噜叫了起来,最后夏凝只能催眠自己,把楚昭然当成家里的丫鬟,张开嘴,别别扭扭由他喂了一碗汤。
喝下一碗汤,夏凝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腹中也充实许多,脑子终于开始如常运转,便想起问大家的情形。
“都比你好得多。”
“……不会吧,难道没有……”
楚昭然给她倒了点清水端过来漱口,并回道:“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
夏凝一边惊奇楚昭然竟会服侍人,一边问:“唔,那那天咱们是怎么脱险的啊?我记得,当时你好像要先走的啊。”
楚昭然不悦道:“是你叫我先走!”
“好好好,然后呢?”
“后来是刘晅打着钦差仪仗、带了神威军赶到。”
“那么那些杀手呢?都抓到了吗?”夏凝终于想起自己之前想逃避的是什么了,不免有些紧张的看向楚昭然。
楚昭然只作不知,回道:“都说了不用你操心!你失血过多,身上又中了毒,只须安心养伤,别的都不许过问。”
夏凝确实感觉浑身没有力气,追问了几句后,又觉得脑子有点迷糊了,于是便喝了赵友星端回来的药,又再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屋内一片橘红灯光,有人在屏风外低语。
“……陈府已经……,李弘景要……”
说话的人有意压低声音,夏凝只模模糊糊听见几个字,她既听不见,就也不想装睡,而且感觉内急,便扬声道:“谁在外面?”
说话声立刻止息,有人快步走了进来,“醒了?”
是楚昭然和康梓年,夏凝应了一声,又问:“我们是在哪里?”
“还在镇江,你暂且不能挪动。”
“唔,那有没有侍女啊丫鬟啊什么的……”
楚昭然直接问:“你想要什么?饿了么?”
夏凝摇头,又点头说:“是有点饿,但是我要先……,哎呀,劳烦侯爷去找个女子来吧!”
康梓年在后面顿时乐了出来:“好了,我去找华姑娘吧。”
楚昭然没有再追问,却走到近前,低头仔细看了看夏凝的脸色,发现她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又有些不放心的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热度,然后才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啦,就是浑身无力。”夏凝被他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弄得呆住,回话的时候就有些喏喏。
楚昭然却以为她是太过虚弱,就舒缓神色,语气柔和的说:“你刚醒过来,这是必然的,好好养着,多吃多睡,慢慢就好了。”
夏凝呆滞的望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侯爷你能好好说话么?”
楚昭然:“……”
走到门口的康梓年扑哧笑了出来,楚昭然随即转头怒视,康梓年立刻往华锦身后一躲,“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华锦也是强忍着笑进门,楚昭然只做不知,对她说:“劳你在这看顾一会儿。”说完便也出去了。
“平豫,你可醒了,我们都担心坏了!”华锦等他出去,立刻笑眯眯的凑过去问候夏凝,“现在觉着怎么样?”
夏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有点内急……”
华锦恍然大悟:“啊!是啊,把这个给忘了,你等等啊。”她跑出去找了侍女取了恭桶来,让她们服侍夏凝出恭,自己则去厨下取了热乎乎的粥来。
夏凝起来折腾一回,就感觉身上直冒虚汗,头也晕晕乎乎,胸口的伤还隐隐作痛,勉强靠着引枕坐住,却实在无力自己吃粥,只能让侍女服侍。
华锦一直在旁相陪,等她吃完,侍女收拾了出去,就说道:“醒过来就好了,你不知道,侯爷这几天几乎不眠不休的守着你,我真怕你有个什么,侯爷受不住。”
夏凝受了极大惊吓:“这时候你就别逗我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康千户他们!”华锦立刻保证,“除了换衣服上药,侯爷可是万事都不假手于人呢!”
夏凝一脸木然,华锦以为她累了,便不再多说,“要不你再睡一觉?现在没什么事了,侯爷已经将南京城都掌控在了手中,再没有人敢胆大包天的来刺杀了,你只管放心休息。”
“哦,那杀手是谁派来的?”夏凝终于开口问。
“还能有谁?陈福勇和李弘景呗!”
夏凝还要再问,楚昭然已经转了回来,“吃过粥了?觉得怎样?”
“还好。”夏凝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来,神情便有些恹恹。
楚昭然立刻走过来到床边坐下,华锦见此情景,只得退了出去。
“怎么?哪里痛么?要不叫你师父再来看看?”
夏凝终于想起赵友星来,“不用,就是刚才起身有些晕。我师父是怎么来到这的?”
“刘晅与他通上了信,约他来的。幸亏他到了,你身上的毒才能彻底清除。我没想到他医术还真不错。”
夏凝笑道:“是啊,不然你以为他从哪知道那么多宅门秘事?都是给人看病的时候听说的。”
她脸上终于有了鲜活神色,楚昭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