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戏罢,玉堂春在后台卸妆,戏老板急冲冲过来,“邝市长来了,在包厢等着你呢,卸了妆赶紧过去。”
“我不去。”玉堂春慢条斯理的说。“见着他我就没好事。”
“我的小祖宗,多少人想见邝市长也见不到,你能时不时看到真佛,是你的福气,是咱们御芳园的福气,不然我们现在哪来一个月那么多钱,还没有那么多乌七八糟事。”
玉堂春实力装听不见,但是戏老板就一直说一直说,玉堂春烦不胜烦,只好加快手里的动作,去包厢应付那位大爷,戏老板也跟着出去了。刚才安静的后台才又开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在化妆的两个偷偷的交谈,邝市长是不是喜欢玉堂春啊,这么频繁的来找玉堂春,另一个不屑的说,怎么可能,邝市长什么样的人,能喜欢一个戏子,就算喜欢也就是包养,你看他们像是包养的样子。
戏老板不逼我们这些事,除非自己原因,老板不让我们去陪人,玉堂春从前也不是那种陪人的人。
陪人有什么不好,戏子本就命贱,不趁着年轻多赚点钱,老了怎么办。
玉堂春不差钱。
他不差钱你也不差钱啊。
交谈到这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后台又回复平静。
玉堂春去了包厢,里头只有邝耀宗一个人,他在对面坐下,“又有什么麻烦事交给我,我之前说了不干的,什么事都不干,好事坏事都不干。”
邝耀宗把盘子里的点心往前推一推,“你喜欢吃的点心。”
玉堂春拿了一块咸肉酥吃了,“女工之家那事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免费学校那事我也在跟进,遭遗弃的女童很多,开了一家收容所后,有好多人特意把女童扔在门口,现在一个包容所已经放不下了,我准备找地方再开一家,所以不要再给我找事做了。”
“不找你。”邝耀宗说。“我给你多几个人帮你。”
“这么好?”玉堂春说。
“嗯,给你个名头,然后你想用谁就用谁。”邝耀宗说。
“什么名头这么好用?”玉堂春问。
“我的夫人。”邝耀宗说。
玉堂春一个错愕,一块饼屑掉进气管顿时咳的惊天动地,邝耀宗给他拍背,玉堂春推开他,表情痛苦的指着水,边喝水边咳,很狼狈。
“有这么可怕吗?”邝耀宗坐下来,有些委屈的说。
“你说什么?”玉堂春瞪着他说,“你再说一遍?”
“当我的夫人,我再跟你求婚。”邝耀宗说。
“你脑子坏了吗?”玉堂春直接说。
“不同意就不同意,骂人干什么?”邝耀宗委屈的说。
“你这是拿我开玩笑是吧。”玉堂春说。
“我是认真的,你要是同意,今天我就能带你回去见我爹娘。”邝耀宗说。
“你疯了吗?”玉堂春说,“中午吃饭喝酒了还没醒,胡言乱语,你赶紧回去吧。”
“你不喜欢我。”邝耀宗说。
“怎么又说到这个事情。”玉堂春突然表情担心的说,“你是不是撞见什么了,你今天去哪了,走,去庙里拜拜。”
“我没疯没醉也没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邝耀宗说,“我这个年纪,家里催成亲,我想来想去挺喜欢你的,就来问你愿不愿意嫁个我。”
玉堂春一脸不可置信,“你不是喜欢兰君。”
“那时候我也是对她有好感,结果我还没问她,她就直接嫁人了,就无疾而终了。”邝耀宗说,“你只说你喜欢不喜欢吧。”
“喜欢就娶?我以为你只是想包养我。”玉堂春说。
“你知道我喜欢你。”邝耀宗说。
“我又不是傻。”玉堂春翻个白眼。
“那你还那么惊讶。”邝耀宗说,“哦,我知道了,不用问你什么意思了,我知道了。”邝耀宗一副迷之自信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了。”玉堂春有点无奈的说。
“你喜欢我就成,其他的你不用担心。”邝耀宗说,“我会回去和我爹娘说,不让你受委屈。”
“你不要自说自画。”玉堂春说,然后邝耀宗已经走了。玉堂春坐在包厢里发呆,他怎么这么愣,谁会娶一个戏子当夫人,供人谈笑。
邝耀宗回家心情挺不错,还吹着口哨,看见章希安在花园里看账本,就笑着过去了,章希安看他,“有什么好事?”
“玉堂春也挺喜欢我的。”邝耀宗说。
章希安闻言低头,“这个不用跟我说。”
“怎么能不跟你说呢,我还指望你帮我呢。”邝耀宗说。
“我帮不了。”章希安说。
“你能帮的就一定可以帮成,看你想不想帮。”邝耀宗说。
“你哥不准我插手。”章希安说。
“他现在又不在。”邝耀宗说,他打定主意是要把章希安拉到他这边,如果章希安都拉拢不到,他又怎么说去说服爹娘。
章希安转移话题,“你怎么跟小春说的,他说喜欢你?”
“倒没有明说,但是他知道我喜欢他,我说要娶他,他说来说去就是怎么可能,身份悬殊之类的,这不就是喜欢我,但是碍于身份不敢吗。”邝耀宗说。
章希安看他,第一次发现他在感情上这么画风清奇,“我不帮你,我也不踩你,你自己去跟爹说。爹同意了你还有点可能,先和娘说的话,就没可能了。”
“我还想先和娘说了,让娘去说服爹。”邝耀宗说。
“你是爹的亲儿子,爹怎么说都行,但是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