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节这一传承了上千年的中国传统节日,在地球上已经普及到了各个国家。地球上的人们都在张灯结彩放鞭炮,一派热闹的节日气息。香香甜甜的鲜果元宵,带着浓烈的白色雾气,送到了胡荣的面前。胡荣将元宵连同雾气和粘粘的汤汁送进口中,甩开腮帮子,大口大口的品尝着。他不停的往嘴里送,不停的大嚼,可是怎么也感觉不出味道,吃了却像是什么也没吃进肚里。他拼命的吃,拼命的吃,雾气弥蒙了他的嘴巴,充满了他的鼻腔,遮挡了他的眼睛,元宵越来越模糊,他喘不出气,发不出声,努力的挣扎着……
一头大汗的胡荣一下子从窄小的单人床上坐了起来“哦,原来是在做梦。”胡荣非常失落的自语了一句。想起刚刚梦中热闹明媚的情景,面对着这间昏暗又充满孤独气氛的小仓房,一股难以宣泄的失望和辛酸,再一次涌上了心头。之前的坚强被这张窄小而且简陋的单人床全部击碎了。他真的很想大哭一场,可是却无法找到倾诉对象。
就在这时,小仓房的门开了。老师傅手里抱着很多东西推门走进了房间。他走到床边,将一套暂新的被辱和枕头放到了床上,随后又从拿来的袋子里掏出一叠衣服,塞到胡荣的怀里。胡荣呆呆的捧着衣服,对这种久违了的关怀多少有点幸福,多少有点激动。但此时此刻却不知该作出什么样的反映,只是噙着眼泪,低头看着怀里的衣服,没有出声,这时也只能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吧。老师傅推了推他,将一盒热呼呼的食物递到他面前……
一连数日,老师傅都按时将食物送过来,还不忘了瘦狗的那一份。胡荣每次想出去拣垃圾,都被老师傅拉了回来。吃饱了的胡荣就只是在店里转转,看着其他人都在繁忙的工作,自己也不原意白白的被助养,索性主动找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做。打扫打扫卫生,整理整理工具,别人都忙不过来的时候,胡荣还会帮顾客洗洗头发。这些工作胡荣在地球时,是很少做的,甚至根本就没做过,但毕竟技术含量低,很快,胡荣就由外行变成内行了。有的时候,胡荣还会学一点做发型的技艺。每当老师傅亲自上手时,胡荣大多都会站在一边认真的看,老师傅有时也会故意放慢动作,一点点演示给他。
对于胡荣来讲,现在的生活,比起之前的日日夜夜,不知要好多少倍。所以他也希望能学会一招半式,可以给老师傅帮上忙。
……
宋凯盟现在住在矢龙给他安排的一间小型公寓里,公寓距离冰火宫很近,就算步行,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宋凯盟的工作很轻松,并不像他之前想象的那样,需要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着矢龙。甚至可以说,公休的时间多过工作的时间,偶尔矢龙才会要他一同外出。至于矢龙外出见的什么人,讲的什么话,他一概不知。似乎矢龙要宋凯盟陪同外出的目的,就是出于保密的需要。
宋凯盟的生活虽然轻松自由,但对接力彩虹的调查,却完全无从下手。能和他交流的基本上就只有矢龙一人,或者说,如果矢龙不发话,没人会用语思传感器与他交流。可他又不愿意冒然向矢龙打听。这样的困境让宋凯盟十分焦急。另外,胡荣和刀刀的下落,也一直没线索。当然,那天他给矢龙的助手诸斯提供的关于胡荣和刀刀的相貌也并不真实准确,所以诸斯也很难让警方帮助寻找。所有这一切,看来都只能靠宋凯盟自己想办法解决。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胡荣被老师傅收容已有一个多月了。店里面的,无论是员工还是客人,对他都还不错。胡荣也一点点适应了,有时使用领悟的一两句语言,也能简单沟通。
一个繁忙的下午,店里面的所有员工都不停的忙碌着,尽管如此,门口等候席的座位仍然坐得满满的,而旁边站立的,和走来走去的顾客还有不少。胡荣自然也奋不顾身的冲在了洗头的第一线,一个接着一个的干,此时也只能保量,无法保质了。
温和的水花冲淋在每位顾客的头发上,洁白的泡沫?着水流不停的灌进水池,由于胡荣的仓促,一滴混着清洗剂的液体,不小心流进了一位中年女顾客的眼睛。
“见鬼!要死了!你怎么搞得!”一连串的惊呼从女顾客嘴里发出。
胡荣愣住了,任由手上的清洗剂缓缓的流到自己的脚上,毫无觉察。他此时很难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自己想回地球,想得发疯,从而产生了幻听。“见鬼!”这是一句多么亲切的问候,这两个字胜过了世上所有美妙的词汇,简直就是一句最完美的人类语言。
“对不起,阿姨,你也是地球人吗?”满眼激动的胡荣,用颤抖的声音试探的询问,他多么害怕听到那种咯呲咯呲的回答声,多么害怕刚刚听到的话,完全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中年女子从水池边的座椅上直起身,抓起披在肩上的毛巾,抹了抹头顶流下的水,认真的看着胡荣,嘴巴慢慢张开,似乎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两人面面相觑了良久,胡荣眼里充满了期待和怀疑,阿姨眼里流露着惊讶和喜悦。
“我是,我是地球人,你,也是吗?”阿姨的回答是肯定的,只是由于一时激动有些断断续续。
“我也是,我……”真的见到了故乡人,胡荣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就你自己,还有其他人吗?你叫什么名字呀?”阿姨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