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厅里被困的人员,全部离开了,最后离开的那个人,此刻也已经在降落的途中。但会议厅此时却热闹起来,两个疯狂份子你来我往,盘旋在屋内。厅里面,精心设计的会议桌和专用椅子,此刻成了二位疯狂份子的心爱玩具。
宋凯盟尽量躲避那二位的目光,因为经历的次数多了,宋凯盟隐隐总结到一个规律,似乎越是直视对方的目光,越是容易激发对方的疯狂反映。但多数人,在面对疯狂份子时,不管是恐惧还是好奇,都会一直盯着看,这就大大增加了自身的危险。所以宋凯盟尽量表现得视若无睹。这话说来容易,身边一片混乱,桌椅和桌椅的部件,随时穿梭在自己身边,巨响和震动不时地考验着自己的神经,但凡思维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做到视而不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最后一个人总算平安登陆了。宋凯盟长出一口气,双手提起,旁若无人地收回绳索和跨板。他是旁若无人,那两个疯狂份子也同样没有顾及到他的存在,横扫会议厅,宋凯盟只觉一阵疾风,自己的身体就被一个庞然大物压在了下面。这股力量之巨大,胜似从天而降的巨石一般,那一瞬间,宋凯盟就觉得后背似乎贴在了胸前,体内的血管都被压扁了,血液阻滞,无法?畅的流动。手上刚刚提起的绳索,顿时松脱,又落到了下面。
宋凯盟抵住气息,低声哼了一下。不等压在他身上的疯狂份子爬起来,另一个,居然以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远远的撞了过来,一下子压在他们两个的上面。宋凯盟身上顿时又压了一块巨石,几乎无法呼吸。为了对抗来自外界的压力,宋凯盟的血液在血管里自主膨胀,跳动奔腾,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工作效率。很快,宋凯盟便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暴力,逐渐在体内积聚起来。
不好,那种感觉,那种接力彩虹毒瘾发作时,特有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了。宋凯盟心里不禁暗自叫苦。还以为经历了上次的戒毒过程,已经彻底戒掉了,可现在,怎么又发作了,而且来的这么不是时候。本来拉文就对他们三个人持怀疑态度,现在自己又加入到疯狂份子的行列,这下好了,真的给了拉文找到了开枪的借口。自己死定了不说,胡荣和楚梦宗的下场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宋凯盟在思想还能控制思维的最后时刻,自己也不知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宋凯盟意识中摧毁一切的yù_wàng越来越强烈,神志在一点点变得混乱。两个疯子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但他没有动,仍然俯身在窗口处,尽量凝注心神,他在考虑,自己究竟该不该下去。好不容易才把会议厅里面的人营救出去,如果自己下去后真的发作,岂不是添乱。再说,如果让拉文知道自己也是疯毒份子,那里十几个持枪警员,对付一个宋凯盟,自己恐怕很难存活。想到这里,宋凯盟决定,留下。反正楼里都是疯子,人与群分嘛,就加入这个群喽。
宋凯盟的理智在消失,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神经系统,他担心自己在狂躁时会?着绳索下去,其实这绝对是多虑的,但他还是尽量凝神,直愣愣的走道那根管道旁边,做了最后一个正确的举动——解开绳索。
当所有的人平安脱险后,楼下的警员,包括拉文,此刻简直可以说是欢呼雀跃。他们只等宋凯盟也从上面下来,便可胜利凯旋。可是,仰起的脖子都等酸了,也没看见宋凯盟的影子。就在大家开始产生疑虑的时候,那个运送了十来个人的跨板,载着那条救命绳索,从十一层的窗口,掉落下来。那跨板看上去是那么的轻,没有承载任何重量,如羽毛一般,飘然而至。
反正楼顶的绳索已经断开,胡荣和楚梦宗也就没有任何理由留在楼顶,于是二人穿过连接a、b两座建筑的衡量,试探着按原路,返回到了下面。他们走出门口时,正好看见空的绳索和跨板掉了下来。他们愣住了。
“人呢?怎么了?凯盟呢?”
“出什么事儿了?”
胡荣和楚梦宗相互对望着,急切的希望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哪怕只是猜测也行,但一时间,谁也没有想到结论。一种不安和不祥,在他们的意识里蔓延。
宋凯盟松开了最后一线平安出去的希望,也同时松开了最后一丝控制他意志的神经,任由躁狂统治他的思想,一瞬间,如脱缰野马般的疯狂笼罩了他的全身。
带着狰狞的微笑,宋凯盟看见,滚在一起,不停晃动的那两个疯狂份子,立刻产生难以控制的攻击yù_wàng,于是走到近前,一手一个,轻松提起,远远地甩了出去。然后又以锐不可挡之势,冲出了会议厅……
下面的人,包括刚刚被救出的,全部都在静静地等待着,虽然他们清楚的知道,没有绳索,宋凯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从十一层的窗户出来的。但仍然焦急地仰望着上面。他们也曾叫喊过,但怎么可能得到回应呢。拉文越来越后悔,之前没有给他们带上对讲机,否则,至少可以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个时候,十一层会议厅的通讯系统已经被砸坏了,拉文实在没有办法跟宋凯盟取得联系,唯一的方法只有大喊!
宋凯盟早就离开了会议厅,现在在哪,别说外面的人不知道,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一路摧墙毁门,践桌踏椅,奋力拨开一切障碍,疯狂地追打者里面的疯狂份子。抱着,你们疯,我比你们更疯的坚定信念,狂热地在大厦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