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后她换上柜子里千篇一路的白褂子和黑斗篷,气哼哼地下了楼。
孙小姐还在那里呢,正喝着红茶,端坐在沙发上看一本外文杂志,好不惬意的模样。
谢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眼前这人对涂御还有用,她不能对她做什么,自己现在虽然受到了涂御的礼遇,但是实际上就一个“充电器”。
她深呼吸几次想了想,转头吩咐了李贺一件事。
李贺听完愣了愣,谢宝又对她点了点头。
李贺应了一声,转身着手去办了。
孙小姐这时也仿佛刚刚才察觉到谢宝一样,放下茶杯,笑道:“宗主来了?您觉得‘雷击符’的滋味如何?”话里不无得意和讽刺。
谢宝也笑了笑,淡然道:“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原只是一道符咒,一是不差才着了你的道……左右也不过毁了我一件衣服,你不必放在心上。”
还让她不要放在心上?气的孙小姐差点不顾淑女礼义从沙发上跳起来。
而且谢宝这话说的也很迂回,反正被浸了一泡尿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话说出来别人听了也真当她没花什么力气就解决了,只烧坏了一件衣服。
不过想到当时眼前的这位可是栽在地上直打滚的,孙小姐的理智也回来不少,这明显是在自己面前装呢,她笑的更加灿烂,“我也只是跟宗主开个小玩笑,想来宗主在草地上玩得也很开心……这种事吗,确实不必放在心上。”
谢宝不跟她继续争辩下去,在斗篷里坏笑起来,因为她知道,这位孙小姐很快就笑不出了。
果然,如他所料,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孙小姐就在外面破口大骂了,跟前几天那种带着揶揄讽刺的骂不同,这次真的是不顾形象地跳脚了。
谢宝嘿嘿一笑,跑到阳台上一看,孙小姐正裹着浴室里宽大的浴袍站在下面。
孙小姐看到她出来,骂得更大声了:“你这个不要脸的怪物,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谢宝拢了拢头上的斗篷,用不辨喜怒的声音答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的一切都不是你的,何来‘还你’之说呢?”
孙小姐指着她又是一通骂。
谢宝靠在栏杆上饶有兴致地听了半天,等她骂累了停下了,才问:“骂完了?那轮到我了?”
孙小姐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轮到她了,谢宝转头吩咐了下,立刻就有佣人下去拦住了孙小姐,要剥掉她身上的浴袍。
孙小姐作为一个淑女,当然不可能光着身子穿着浴袍就出啦,但是此刻她却说什么都不肯脱掉浴袍。
但她一个人力气有限,很快就被那些有力气的女佣给制服了。
浴袍一脱掉,谢宝在阳台上看得差点没笑断气。
此时的孙小姐上身穿着一件硬着蓝底红花的的确良衬衫,下面是一条荧光绿的肥大劣质雪纺灯笼裤。怎么看怎么喜感。
这就是昨天谢宝特地吩咐李贺做的事,把这位的衣服都清空了,然后专门送上一身。她当时说的是让李贺去山下的农集去买几件颜色艳丽的衣服,每件价格不能超过二十块,没想到李贺的眼光还挺独到的,配上的这一身直接能去唱大戏了。
谢宝憋着笑对孙小姐道:“孙小姐果然天生衣架子,这衣服穿在您身上还真是挺好看的噗……你放心,以后每天都会有专人给你准备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