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王朝王都都城门口,往来车辆,行人匆忙,丝毫不见怠慢。
这本是同往常一样很是寻常的一日,不过,今日却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
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冲向了一群路人,路人之中有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来不及躲开,眼看着就要被发疯的马匹踩踏,这一脚下去,再加上马车的碾压,小孩的命绝对保不住。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一旁冲出,护着小孩两人一起翻滚摔至了一旁草丛,堪堪躲过了马车。
小孩因为被护着,除了受了点惊吓之外并没有受伤,但护着他的白衣青年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身上多处擦伤,尤其是右手,快狠准的直接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现在是一下也动不了,估计是断了。
小孩的家人感激涕零的向着青年连连道谢,青年说了句无妨,然后神色淡然的站起了身,用左手轻拂了一下衣服上沾染的的灰尘草屑,如果忽略他微皱着的眉头,看起来就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洛洛,你干嘛不让我开启防御结界,这下好了,你的手摔断了,咱们快找个没人地方把伤治好吧!】幻在一旁围着洛笙直打转,像个老妈子一样叽叽歪歪,对于洛笙不让自己帮忙这点,它表示强烈不满!!如果连自己的伙伴都保护不好,那它也别做什么神器了,改行当宝器得了!
【暂时不用。】洛笙伸出左手微微拍了一下幻的脑袋以示安慰,他知道幻是真心对他好,不过,如果现在离开了,那他这伤岂不是白疼了。
这名青年,正是占据梁南身体的洛笙,此时已经距离他刚来这个世界一月有余,就在昨日他才带着幻从崖底下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剧情到了,他甚至还会在那崖底多留一些时日。
无关其他,而是那崖底居然有许多药草,无论是入药还是制毒,种类繁多。这可是洛笙的老本行,所以他一见那些药草便走不动道了,硬是将崖底下的药草采了个七七八八,调配研制出了许多防身的必备之物。
今日会发生这件事,是洛笙一早就知道的,因为剧情上有这么一段。
西南王朝的皇帝五十大寿,三皇子也就是男二会赶回王都拜寿,而为了表达他对此事的看重以及匆忙之意,这才有了马车在城门口闯入人群,甚至还踩死了一名孩童的小插曲。
如果不是洛笙的出现,那名小孩今日必死无疑,而男二贵为当朝三皇子,身份牌一亮出,谁敢拦他谁敢抓他,在原文中,他扔下一袋银子便扬长而去。
事实上,这一次三皇子原本的打算正是如此,钱袋都已经准备好了,撩开帘子正要丢出去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名白衣青年的脸,然后瞬间就止住了动作。
时隔半年之久,再次看到那张脸,三皇子的心情可谓是十分复杂,有惊讶,有厌恶,但更多的却是疑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的脸怎么好了?
等他想完这些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人家的面前了。
洛笙看着站在自己跟前思绪万千的男二,扯了扯嘴角,果然,他就知道男二见到这张脸后,会停下马车而不是按原文的描述一般扬长而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三皇子步耀乾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人,语气里有他自己都未察觉出的一丝惊喜。
洛笙也同样蹙眉面带疑惑的看向三皇子,“你是谁?你认识我?”
“哼,你是在跟我装失忆么?”对于眼前这人的回答,步耀乾有些微微恼怒,不禁出口讽刺,“还是说这是你勾引我的新把戏?”
“勾引你?”洛笙白皙的脸上染上一抹愠怒,尽管知道他是将自己当成了女主,但这勾引二字还是让他极为不爽,不由嘲讽道:“这位兄台请自重,你是断袖并不代表别人也是断袖,再者说,就算在下是断袖,也断然看不上兄台这样草菅人命者!”
“你……!断袖?”听闻这个词语,步耀乾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毫无礼数的将洛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男子与女子的身形他还是分辨得出,得出结论自是惊诧万分,“你是男子?!”
“兄台竟是连男子的声音都听不出,该去看看大夫了。”洛笙面带冷色,语气也是冰冷的好似能结出冰来。
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和怒意,步耀乾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认错人了,眼前这人除了那张脸之外,根本就和云若再无其它相似之处。
不知怎的,对上洛笙清冷的眉眼,步耀乾心底竟生出一丝自己亵渎了对方之意,当下略带急切的道歉解释,“抱歉,兄台的相貌实在是像极了在下的一位朋友,方才正是在下认错了人,唐突了兄台,还望兄台见谅。”
步耀乾贵为三皇子,这还是第一次低下头同人认错,若是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指不定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既然是认错了人,那便算了。”洛笙说完便转身欲走,似乎是半点也不愿与步耀乾多待。
“等一等!”
见洛笙要走,步耀乾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拉住了他,他这一拉正好拉住了洛笙受伤的右手,顿时疼得洛笙脸色煞白。
步耀乾发现不妥立即撒手,“抱歉,在下并非故意冒犯。”见洛笙回头盯着自己不语,神色隐隐有些不耐,步耀乾连忙又解释道:“兄台的手因在下而受伤,在下不能就此对兄台不管不顾,还请兄台能给在下一个请罪的机会,在下定然会请王都最好的大夫治好兄台的伤。”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