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英的轻声一语引发了袅袅回音,这一动静闹得后方正有些紧张的夏枯草微微一惊,身旁的海金沙也是脸色难看,随后的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在一旁的岩壁之上做了个记号。
相似的记号一路之上已有了许多,白石英也曾做过,这些记号的作用主要有二,一是留下些痕迹引导归途,二来,则是给后续的援兵指明道路。
仿佛是为摆脱内心的小小不安,夏枯草闻言后赶忙开口问道:“你为什么那么确认,苏合香他们走的是这段路?”
“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那位使用神官格斗术的女子就是苏合香,关于这点,你必须做好准备。”
白石英先是如此说了一句,方才继续道:“至于你这个问题,想要回答,首先要问问你自己。”
“无论苏合香是何身份,教廷安在她脑门上的罪名又是否真有其事,苏合香与那位与她在一起的神秘人,的确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人发现。”
“当然,如我所料不差,即使苏合香没有问题,那位神秘人却必然有着问题,便也必然会有些应对措施。”
白石英脚步未停,口中的话语同样未停。
“只是一般的应对措施在真正发力的教廷面前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所以他们出不了城,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如何做?”
夏枯草仍在沉吟,一旁的海金沙却已接上了话,淡淡说道:“潜伏,等待时机。”
“不错。”白石英应了一声,随后又道:“但吉芬城虽然很大,还是那句老话——面对教廷,再大的城镇,也会有被彻底搜查的一天。”
“而以教廷的能力,这一天并不会来得太晚。”
“所以按理而言,他们直接就该来到这里。”
“但他们没有。”
夏枯草脸庞之上露出了一丝不忍之色,显然是想起了那处庭园内的景象。
白石英倒是表现得毫无异样——当然,背着身始终前行的他也没有脸色可给夏枯草看。
“所以就有了第二个问题——如果是你,在他们的处境下,会不会去找一个不相干的人?”
“注意,这里是找,而不是救,所以古山龙的脱狱,并不是那位神秘人原本的任务。”
“不会。”又是海金沙开口说道。
“所以古山龙就不是‘不相干的人’,而在当时的情况下,所谓的‘相干’,就是能帮助他们离开吉芬城的人。”
白石英很是顺畅地接过话头,未曾回头的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思索之色,推理道:“苏合香的失踪,发生在八天前。”
“而那位伤者伤势极重,所以在他等待白砡发现异常的这段时间里,时常处于昏迷状态,并不清楚在那场袭击之后,到底度过了几天。”
“但遇袭的日子,他自是记得极为清楚。”
白石英略微一顿,随即沉声开口:“那件事发生在五天前。”
“我不知道苏合香与那位神秘人为什么能在三天之内就找到我家的那处秘密哨点并顺势带走古山龙,但既然他们花费了宝贵的三天时间去确认乃至施行寻找古山龙的计划,自是只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他们确认,古山龙,是他们唯一相信可以带他们离开吉芬的人选。”
夏枯草闻言不由想起那位曾给予自己帮助的龙叔身影,喃喃地道:“龙叔是曾经的**大佬,吉芬城内的黑暗皇帝,我在想……是不是与此有关?”
背着身的白石英先是点点头随后摇摇头,说道:“在法典国与圣辉教廷的光辉下,区区**势力算不了什么,如是寻常的事端,以古山龙的关系,离开吉芬城自然不算什么。”
“但既然教廷发了力,普通的手段……便很难管用。”
“但蛇有蛇道鼠有鼠窝,我相信龙叔……仍会有些办法?”如此说道的夏枯草很是自然地想起曾与对方有过的交谈,那位曾经的**大佬很是自信的放言将为夏枯草拖延上三天的时间与隐隐流露出随后逃亡的意思,而对方的承诺虽因某些巧合无法兑现,但既然对方敢说出此话,自是有些把握。
而他虽是不知苏合香所犯之事与白矾的被杀哪一个更大,但一位蓝血贵族的死同样能引动吉芬城的封锁,那么敢于帮上些忙的龙叔……想来真有些在那一状况下依然能够脱身而出的法子?
白石英闻言后极为意外地转过身,看了眼夏枯草,赞叹道:“你口中说出的话……真是很有意思。”他转而念叨了几遍蛇有蛇道鼠有鼠窝,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没你这话贴切。”
随即他又转过身去继续前行,口中话语不停。
“古山龙的确有方法离开吉芬,方法的出处,仍是吉芬塔下的遗迹。”
白石英接着的话语很有几分嘲讽。
“世人都以为,吉芬塔下的遗迹仍未探索完全,所以他们总认为这处遗迹便是单一出口的口袋,但如此庞大的地宫,又被探索了这么多年,即使的确未曾探索清楚,又怎会毫无一处能够通往外界的道路?”
“只不过私念作祟,那些发现了道路所在的探索者,不愿向外公布罢了。”
海金沙脸色微异,作为法典国八大蓝血贵族之一,对于白石英口中通往外界的道路,海氏一族的确秘密掌握着几条。
只是……难道古山龙也有?
“古山龙,也是如此。”白石英果然如此说道。
“巧的是,我不知道古山龙到底知不知道密道所在,那位